迎着燭光打開緊閉的木盒,瓷白的藥瓶落入眼中,刑部尚書打開聞了聞,并未發現什麼異常,随即将這藥交給了身後帶着的下人。
“大人,此乃毒藥。”
當那肯定的話語傳來,臉上的笑意再也擋不住了。他笑着,“陸太師,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陸嘉榮不以為意,“這能證明什麼?”
刑部尚書看着他嘴硬的樣子,“行!太師大人既然心有不甘,那下官一定會讓太師大人心服口服。”
陸嘉榮猛然站起身來,眸底的冷漠伴随着冷笑一瞬間在周遭暈開,“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就憑你那點小聰明就能将我陸氏一族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毀于一旦吧?真是可笑,今日就算你那所謂的主子來了,也不一定有這個本事!”
“你……”
陸嘉榮言語間的煩躁感更甚,“還不快滾,本太師可沒有那閑情逸緻陪你在這聊閑。”
“下官告退。”刑部尚書即便是心底再多不願,也隻能悻悻而歸。
待到耀眼的火把消失在院子裡,陸嘉榮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了下來,對着站在身旁的共秋說着,“怎麼樣?我剛才表現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還行。”共秋到底是心有餘悸,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公子,還是要小心謹慎。”
陸嘉榮卻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不緊不慢的桌案上的糕點:“無妨,反正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濟還有人在背後扛着呢,我們要做的就是順着他們渾水摸魚。”
“公子明白就好。”共秋道。
突然間,下人端着東西從廳外走過,燭光映照着身影,陸嘉榮皺眉,“把後院他們碰過的東西都扔了,免得看了晦氣。”
“是,奴才即刻去辦。”
得到回複的陸嘉榮,轉而看向共秋時又是一臉笑容,“對,我們說到哪了?哦!我想起來了,你說今日這件事傳回郢城,會不會有人按耐不住,比如連夜趕來什麼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褚臨頂着亂糟糟的行頭出現在他們面前,“陸公子!”
陸嘉榮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沒忍住的他噗的一聲笑出聲,“不是,你這大半夜的去哪裡蹲草叢了?弄得這麼狼狽!”
褚臨面露難色,“隻是對面有些難纏,一時間未曾追到。”
陸嘉榮卻是一眼看穿他,“你該不會去找沈姜次了吧!然後被發現了。”
“沒有,沒!”褚臨眼睛瞪得老大,态度堅決。在陸嘉榮的悶哼中,漸漸失了底氣,“我隻是有些擔心,這萬一……”
陸嘉榮擺了擺手,“這地牢,他沈姜次又不是第一次去,出不了什麼大事。再說了,雖然這不是你們東濮地盤,但謝硯作為他的老相好的,那也是自己的地盤,難不成會讓你們主子吃虧?”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褚臨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如今在他眼裡,自家主子和謝硯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可是……”
陸嘉榮有些無奈:“你要是真的沒事幹,不妨就去丞相府之類的地方盯着,正好以防他們又起什麼風浪。”
褚臨:“是。”
看着他頭也不回的樣子,陸嘉榮的無奈感更甚。算了,就這樣吧。如今這個情況,忙點總歸是好的。
看着門外的夜色,共秋忍不住提醒道:“公子,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那好吧。”陸嘉榮極不情願的将糕點放在瓷盤裡,“那我們就去休息,也正好将這一切徹底的交給他們,我們适當的偷會兒懶。”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穿過漆黑的樹林,沿着官道策馬奔馳。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府邸裡同樣是一陣急促,晁濟今日難得好興緻,自己一人待在書房裡,趁着燈光配了點小酒。然而好興緻還未維持多久,就見侍從着急忙慌的推門而入。
他皺眉,“什麼事,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本少爺的興緻嗎?”
侍從支支吾吾,“少家主,家主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