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了?”
沈姜次整個人瞬間怔住,喃喃自語的說道。心底更是一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到底因為陸嘉榮的在場那些藏匿在心底的恐懼并沒有和盤托出。又過了半晌,他的意識才漸漸回籠,陰沉的眼眸看不到一絲光亮,像是徹底被烏雲籠罩的天空。“他走了?什麼時候走的?走了多長時間?他要去哪……”
陸嘉榮慢條斯理地沏着茶,對于那些落在耳旁的話語倒是不慌不忙。甚至在對上褚臨那明顯坐不住的眼神時,笑着回應他。“這茶不錯,不愧是宮裡的東西,看着殿内的陳設,陛下對你家主子倒是寵愛。這規格,都算是按照寵妃的标準來了。這日子比着我太師府的确高不少,也難怪他尋了機會出宮,都不曾踏入我這太師府的家門,果真是喜新厭舊。”
“陸公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雅緻在這開玩笑,這……”褚臨看到這一幕,徹底坐不住了。
陸嘉榮的視線再次落在沈姜次身上,隻見他依舊是陰沉着一張臉,呆愣在原地的同時,完全不知道那個腦子在想些什麼。一時間,陸嘉榮也有些納悶了,想他沈姜次多麼聰明的一人,怎麼在這個問題上白癡的與太師府外的野貓沒什麼區别。
褚臨又道:“陸公子,這……難道是給你準信呀!”
陸嘉榮将褚臨的着急落入心中,而心思卻算是徹底的撲在沈姜次身上,他提醒道:“他他呀!若是想不明白該如何認錯,取得陛下的原諒,否則這一趟去了也是白去。與其火上澆油,還不如徹底的一拍兩散。”
褚臨有理由相信陸嘉榮這是前來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是轉念一想陸嘉榮的話也未嘗不無道理。或許正是有自家主子的前車之鑒,因此褚臨在某件事上才能得心應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随着心底的思緒落下帷幕,褚臨的目光再次落在沈姜次身上,他本想勸解些許,隻是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主子……”
“他去了哪?什麼時候走的?”沈姜次這話是對着陸嘉榮說的。
陸嘉榮見他這個樣子,那顆心算是放下了大半。手中握着的茶盞,頓時間也沒了興緻細品。緩緩放下,才道:“三日前,裴靈奉皇命回鄉祭祖,說是迎其父之位,回歸宗祠。按道理來說,裴靈孤身一人,就算帶其奴仆侍從,一輛馬車足矣。可他出城的時候,卻足足三輛馬車,不知道的人,都說他裴靈得了皇帝賞識,大封爵位,賞了無數金銀财寶。所以嘛……”
沈姜次聞言,視線落在褚臨身上,頗具質問:“為什麼我們的人沒有得到消息?”
“這……”褚臨一時間語塞。
幸得,陸嘉榮及時解圍,“這還不是怨你,你要刻意的讨好陛下,故意把自己關在這個宮殿裡,閉門思過?就算他們有心也無力呀!再者了,陛下刻意的瞞着你。他們也是無濟于事!”
沈姜次反問:“那你剛才所言?”
陸嘉榮一臉不在乎,“我呀!剛才那些真假參半呗!好吧!我也不知道陛下何時離開的,我這不是剛察覺到異常,這不就馬不停蹄地來找你了嗎?”
見他不相信的模樣,陸嘉榮趕忙自證清白,“雖然我剛才說的可是會有差錯,但我可都派人打清楚了,陛下出宮十有八九去了這個地方——南宿鄞州,昔日的裴家就是在那個地方發家的,所以此行你絕對不會吃虧的。”
“嗯。”沈姜次悶聲,說着就要邁步離開。
陸嘉榮再一次攔住了他,“站住!”
趁着他停留的片刻,整個人直接湊了上去,“都替你安排好了,拿着太師府的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還有這個下面呈上來的姓氏錄,以及相關奏報。”
沈姜次看着強勢塞在他手裡的東西,半晌也隻是淡淡一句:“謝了!”
“謝那就見外了,路上注意安全。”陸嘉榮扯出一抹笑容,“褚臨,照顧你家主子,他若是在再傷到了,本太師不會輕易放過你。”
許是習慣了那個帶着點不正經的陸嘉榮,以至于褚臨半晌才從呆滞中抽離,“是。”
陸嘉榮:“共秋,送他們離開。”
共秋: “是!”
殿外的暗衛終究是沒再阻攔,都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隻是,陸嘉榮又在這裡呆了片刻才離開。在後宮即便是做的再小心,總是會被别有用心之人遇上,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