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安靜的可怕,雪光透過明紙照射在屋子裡,門窗緊閉着,一絲寒風都不曾滲進來,還是沒能避免在燃着的燭光不安的躁動。在搖曳的燭影照射着殿内,順帶将沈姜次坐在被背影拉長。
沈姜次過了好久又道:“為什麼瞞着我?”
謝硯擡眸看着他,此刻的沈姜次像極了傷透的失意之人,他慢步走了過去,緩緩蹲下身子,一字一句言辭誠懇:“小乖,我沒想瞞你,我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沈姜次擡眸看着他,二話不說地站起身來将他一把抱起,随即大步去了床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全程隻回了一個:“嗯。”
嗯?是知道了,還是怎麼……
謝硯的心底不安在晃動着,在他松開他的那一刻,拉着他的手再次覆上了他的腹部,“小乖,你不喜歡他嗎?”
回
不喜歡嗎?不是的,關于謝硯的一切他都喜歡,隻是關于這件事。關于他,他需要一點時間。
謝硯見狀,又道:“小乖,你要是不喜歡他,等他出生後,我……”
“喜歡。”沈姜次的指腹在他的腹部輕輕劃過。
“小乖,你說什麼?”謝硯一時間懷疑他未曾聽清楚。
沈姜次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喜歡阿硯,喜歡他的一切,自然也會喜歡他。”
可謝硯能明顯的感覺到他不是很高興,“你說謊,可是小乖你并不開心。”
趁着他指尖的動作微微松懈,沈姜次掙脫他的手,道:“我不是不喜歡他,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适應這件事。”
雖然謝硯心底也有萬般難受,可這并不耽誤,他解釋道:“我知道這件事很荒唐,傳出去掀起的風浪必定會讓剛剛穩定下去的朝堂再次掀起風浪,可是……可是,隻有這樣我才能堵住朝中上下的悠悠之口,你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我的小乖,應該擁有這些。我想讓天下人知道,小乖是沒有這麼不堪,你值得,也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你若是想借子嗣堵住朝中上下的嘴,大可以從謝氏宗族中挑好的過繼,再不濟隻要是謝氏的後嗣,從小把他放在身邊當着儲君培養,朝中有陸嘉榮李噫這些人坐鎮,我看其餘的人敢說些什麼,又何至于冒着大都風險。你要知道産子之痛,稍有不慎……”沈姜次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謝硯卻道,“可是如果可以,我更想要的是一個與你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幼時有他承歡,待到你我百年之後,他會替我們記得我們相愛的曾經。”
沈姜次看着他,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謝硯為何執着于此舉,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曾擁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往,雖然在遇到心愛之人時,才總想着不屑一顧将世間最好的留給彼此,迫切想要留下相愛的證據,也在想借此間接溫暖着幼時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謝硯見他不語,下意識的以為他還是不同意,于是毫不客氣的趕起了人。“看來,我們兩個人都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你出去吧,我困了。”
說着就側身躺下,沈姜次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大步上前替他褪去了長靴,為他掖好被角,做完這一切才出了寝殿。
門外,宿十三和褚臨并沒有離去,就在宋太醫也在一旁候着。見到他出來後,褚臨和宿十三立刻迎了上去。
“主子。”
“公子。”
沈姜次看着他們,“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按照規矩派人守着就是。另外……”
“公子放心,陛下的飲食都有專人負責,大多都是一些家世清白的自己人,且他們的家屬都得到妥善安置,在這方面絕對不會出錯。”宿十三上前一步。
沈姜次看向褚臨。
“主子放心,屬下即刻安排我們的人,配合陛下的人盯緊朝中各處,在宮中嚴防死守絕對不會讓一絲消息走漏。”褚臨道。
沈姜次看向宋太醫。
宋太醫也很識趣,“下官是自己人,也能保證絕對不會有消息走漏的情況發生,也請公子放心。”
沈姜次見他們都話說的差不多了,長歎一口氣,“行,這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