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大人,您客氣了。”
宮門處近在咫尺,陸嘉榮見狀道:“宮門到了,這不府中還有些許要事要處理,那個要不我先走了?”
“太師大人慢走。”
“大人客氣。”
待到整個人的身子徹底沒入馬車,再也看不見那些煩心事,陸嘉榮才猛然間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那裡。
早已經在馬車内等候多時的共秋,順勢将早已經備好的茶水,和一方羅帕先後遞給他:“公子辛苦。”
陸嘉榮擦了擦手,随即将帕子騰到一旁,順勢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品了一口氣,“的确,着實辛苦。當然今天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每天上朝都在聽着他們一群人絮絮叨叨,說些沒用的。如今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也該換一換。”
共秋接過他遞來的茶盞,把早已經備好的大氅披在他身上,生怕他為此感染了風寒,“公子,也該注意點時辰,若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搭上了身子那也是不值得的。”
陸嘉榮脫口而出,“這不是有你在嘛?無妨。”
共秋系着大氅的手猛然一頓,即便是早早地就已經得知了公子的心思,而他也的确一直躲着不曾言語,似乎自從上次之後,公子也沒再提過,再次聽到還是免不了一怔。他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悶聲回應着:“嗯。”
輕笑聲在耳畔炸開,片刻之後周遭安靜得像是空氣在刹那間凝固,共秋甚至連擡眸看陸嘉榮的勇氣都不曾擁有。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蜷縮在一層的他才緩緩道:“公子,吩咐的事情業已經辦妥,即便是有人去探查也不會察覺到異常的。請公子放心。”
“嗯,我知道了。”陸嘉榮輕笑着應下,而目光卻自始至終落在他身上。
而那一句,我知道了卻也不像是表層上的意思,倒像是飽含深意。
馬車緩緩行駛在寬敞的宮道上,在吱吱作響中駛向太師府。
而同時剛才和陸嘉榮談話的那個官員,在目睹他離開後,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啊呸!他以為他陸嘉榮是什麼東西,還敢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侍從順勢問道:“那、大人我們還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查!為什麼不查?誰知道這陸嘉榮嘴裡有幾句實話。”
“是。”
在下一陣寒風席卷郢城的時候,想必整個郢城的大臣都會知道慕家公子失寵的消息,進而在後位定奪中在多方斟酌中,小心翼翼的掉進一場早已經算計好的陰謀裡。到那時,無論發生何事,吃到什麼苦,他們也隻能咽下去。
夜晚,窗外如往常一樣泛了寒,殿内的燭影一如往常一般搖曳着。宮人端着早已經備好的湯藥,來了寝殿。還未進了殿内,就被門外的守衛攔住了,“奴才奉命來給陛下送藥。”
守衛打開食盒簡簡單單地瞅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正想說放行,嘎吱一聲殿門被打開,宿十三從裡面走了出來,視線淡淡地掃過他們,“先下去吧!”
“可,這藥……”
宿十三長歎一口氣,怒斥道:“别讓我再說第二遍。”
“是。”
在衆人的面面相觑中,宿十三又道,“今夜,隻留兩個人守夜,其他的就該幹什麼幹什麼。”
衆人雖然不理解,但也隻能遵命照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