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過來了?
但很快,他意識到不對,這不是實時的監控。
顯示屏的角落裡顯示了時間。
這是一段來自二十多年前的監控錄像。
監控畫面裡,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同樣進入了這個房間,似是有人無意間觸碰到了什麼按鈕打開了錄像。
畫面中傳出了聲音:
“隊長,這地方看起來不對勁。當年真的是因為意外才被廢棄的嗎?”
為首的戰士清瘦而挺拔,聞言搖了搖頭說:“不要多問,我們完成任務就好。我們的身份本來就敏感,知道得太多沒有好處,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他清潤的聲音說着,環顧四周:
“這裡看樣子是總控室,地圖應該就在這裡。下載下來标注研究室和資料室,傳給B組,我們分頭去拿樣本和資料。”
“明白。”
說完,他手下的人各司其職動作起來,其中一個人走到了攝像頭前,将光腦接入主機。下載完地圖,他擡頭間視線掃過了攝像頭,愣了一下,轉頭揚聲道:
“隊長,錄像好像打開了。”
領隊的戰士走過來,戰術目鏡下看不清臉,隻能看到一段白皙瘦削的下巴。
“有誰碰了什麼嗎?”
有個年輕的戰士弱弱的舉起手:“抱歉隊長,可能是我剛才不小心碰到了……”
“小心點啊你小子……”隊友們不帶惡意地嘲笑了他幾句。
為首的戰士也笑了笑,點了他一下說:“青桓注意,再有下次,回去罰你跑圈。”說完,他随手關閉了錄像。
視頻戛然而止。
視頻的内容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但容止汀看到最後睜大了眼睛,直到視頻結束才回過神來。
剛才的視頻裡,那位隊長靠近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的作戰外骨骼的手臂上印着的戰隊标識。
那個标記,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了。
之前有一次和白瑾秋視頻通訊的時候,他哥沒有脫作戰服。當時他哥作戰服上的戰隊标記,和視頻裡那人外骨骼上的一模一樣。
視頻裡的人是白瑾秋所屬作戰部隊的人?
從視頻裡的時間來看,很可能還是他家白哥的前輩。
這個時候,主控室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
容止汀迅速回神,神色微凝。
景暇?還是敵人?
容止汀不敢确定,趕緊關掉了顯示屏,按滅頭頂的照明燈,抄起容小白躲進主控台旁邊的陰影處,取出應急物資裡的多功能短刀握在手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容止汀蹲在黑暗中,心跳越來越快,手心冒出了冷汗。
他懷裡的凍梨貓容小白在黑暗中大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紅光,時刻準備進入戰鬥狀态。
有光照了進來。
來人進來後停住腳步,站在門口四處看了看。在容止汀準備先發制人之前,來人出聲道:“止汀?”
容止汀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氣。
是景暇的聲音。
“是我,我在這。”容止汀站起來,呼出一口氣,輕笑:“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敵人。”
景暇也對他笑了笑。他沒有戴防護面罩,頭發和眼睫上凝了一層白霜,零下五十多度的溫度對他而言還沒有威脅性。
容止汀看清他的臉,剛要走過去,容小白突然從他懷裡竄了出去,攔在兩人中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不停地對着景暇哈氣。
“怎麼了小白?怎麼突然……”容止汀話說到一半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後背一涼。
不對,不是突然。
早在還沒離開蔚風的時候,他在第一次見到景暇時就把容小白收入了儲物裝置,一路上都沒有把這隻經過軍用改造的小貓咪放出來過。
這是容小白第一次見到“景暇”。
但它應該是認識景暇的。景暇是白瑾秋的部下,而容小白跟着在他哥在他們所屬的戰隊裡生活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認識白哥手下的隊員,對着景暇警惕地哈氣?
他眼前的人到底是……
容止汀後退了一步,看向景暇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