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嚴文清呢?顧昭言看着黑暗的四周,空曠又寂靜,除了腳邊這幾個昏迷的人不見一個人影。他緊緊皺起眉頭,先将那幾個護衛的魂魄送入他們的肉身,又喂他們吃了一顆丹藥。丹藥下肚沒一會兒那幾個護衛就緩緩睜開了眼睛,剛緩了神就到處找他們的大人。
顧昭言将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不等他們說話就道:“你們醒的剛好,我要去找你們的大人。你們幾個順着這條路往前走先去周家村等着,我們很快回來。”
那幾個護衛對視一眼,一個領頭的走了出來,對顧昭言雙手合十道:“那我們就不拖累大師了,懇求大師一定将我們大人救回來,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我等萬死不辭!”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自不會見死不救。”顧昭言颔首回了一個佛禮。
目送他們離去之後,白朗走了過來,嘴裡還咬着一個黃色的東西。顧昭言伸手接過去,卻發現那是自己給嚴文清的護身符和辟邪符。如果不是嚴文清自己主動将這兩個符紙扔下,鬼怪邪靈根本不會那麼容易就近身。
“在哪裡發現的?”顧昭言将符紙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卻嗅到了一股極淡的妖氣。
白朗轉過身看着右邊黑森森的山林,說道:“一叢荊棘雜草中。”若不是他找的仔細,也不會看得見。
顧昭言似乎想象的到發生了什麼事,不禁無奈長歎一聲,他走到白朗說的地方,見荊棘雜草并無折騰的痕迹,隻有微微倒伏的狀态,就扶額輕歎:“你說他是自己丢的?”
“除了他自己走的,也弄不出這樣的痕迹出來。”白朗淡淡說道,若真的是妖孽強行将人帶走,有辟邪符和護身符在,嚴文清怎麼也不可能走得這樣悄無聲息,一點兒痕迹都沒有留下。
顧昭言将那一縷極淡的妖氣引出,故技重施讓紙鶴引路。清冷的月光下,兩道銀白色的身影跟着一隻紙鶴在山間穿梭着。回頭看了眼已經走出很遠距離的地方,顧昭言忍不住問道:“這妖怪的家住得還挺遠。”
白朗道:“妖怪住的地方一般都是遠離塵世,你往深山老林裡找,十之八九會找着。”
忽然,白朗停了下來,顧昭言也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白朗側耳傾聽着,頭上的兩隻耳朵豎起來動了動。
顧昭言見狀也安靜地傾聽着,好似有樂聲隐隐傳來,聲音微弱,似乎從遠處傳來,又似乎就在身邊,隻是不知為什麼這聲音很低。
此時那隻紙鶴忽然在前面打着轉,不肯再往前一步。顧昭言和白朗剛追上去就見紙鶴墜了下來。顧昭言伸出手接住紙鶴,發現紙鶴上的那一縷妖氣已然消散。
“遭了,妖氣盡散,這該怎麼找人?”顧昭言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難道自己出身未捷就要失敗了?
白朗卻道:“也許紙鶴已經帶着我們找到了。”
顧昭言聽它這麼說,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說帶走嚴文清的妖怪就在此地?你的猜測也不無道理,不然紙鶴不會在這裡打轉。就算是妖氣盡散,也該墜落在尋找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