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做什麼的?”一隻人高的黃鼠狼,像人一樣地站着,伸出自己的爪子攔在顧昭言和白朗面前,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們倆。
顧昭言原本冷淡的臉瞬間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将手裡的木盒子遞上去:“我們哥兒倆路過此地,見此地主人成親之喜,便想着來湊個熱鬧。這是賀禮,不知我們兄弟二人是否能進去讨杯喜酒喝?”
那黃鼠狼先是打開了盒子往裡面看了一眼,随即綠油油的眼珠子就亮了一下,“啪”地一聲将盒子蓋上,咧起嘴角笑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我們祖奶奶最喜歡熱鬧了,快請進!”
祖奶奶?看來這要成親的是黃鼠狼的老祖宗輩的,這些黃鼠狼都是她的子孫了?聽說黃鼠狼很是記仇,最是喜歡一大家子都窩在一起。顧昭言心中腹诽着,和白朗走了進去。
四進的院落中各種黃鼠狼來回走動着,院子裡的客人也不少,加上黃鼠狼的本家,擠擠挨挨地滿了四五桌。顧昭言打眼一看,就見其中還坐着些未完全退化成人的妖怪,如獐子頭、兔子臉、蛇的尾,都混在其中,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顧昭言和白朗一走過去就找了張稍稍寬松的桌子坐下,挨着他的是一隻長着尖嘴猴腮的男子,瞧着很有鼠相。
“兩位兄弟新來的?”鼠妖打量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妖怪,見他隻在頭發上露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羨慕道:“瞧着你身上的妖相隻剩下一雙耳朵,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化作人形了。”
聽出鼠妖話裡的羨慕,顧昭言微微挑了挑眉頭,謙虛道:“嗨,不過是走了些運氣,族裡的長輩壽近之前将修為給了我罷了,不然我要是想要完全化作人形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呢。”
鼠妖聽他這樣說更羨慕了,自己家裡怎麼就沒有這樣好的長輩呢。他這一家子隻有自己有了些運道脫離了獸命,開了靈智。隻是都百年了,自己還是無法徹底脫離妖相,眼看着壽命将近,怕是此生都無緣了。他郁悶地端起桌子上的酒,呲溜兒一下全都喝了下去。
顧昭言左右看了看,見鼠妖打開了話匣子就好奇地問道:“我初來此地,不知此處是何仙家福地?不曾想我們兄弟二人來的這樣巧,正趕上這樣一樁喜事。”
“呵!喜事?”鼠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低聲道:“要說這喜事,倒也算得上是喜事。”
顧昭言執起酒壺為鼠妖倒了杯酒,笑道:“還請老哥說給我們聽聽。”
鼠妖見他這樣上道,滿意地笑了笑,他端起酒杯喝下杯中酒才緩緩說道:“此處名喚黃家坡,乃是黃仙七奶奶的地盤。雖然稱作仙,也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這七奶奶有些本事,方圓百裡也算是一方洞主,她别的喜好沒有,就是喜歡凡間那些面容俊秀的男子,每逢個幾年便要讓她手底下的子子孫孫給他擄回來幾個這樣的男子成親。等膩了就吃了,可謂是一點兒都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