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冰冷的空氣從縫隙裡傳來。
外部天已半白,稀疏的月亮還在天上若隐若現。露水在枝葉上墜着,倒映着遠方灰蒙蒙的天空。不遠處的地方,有兩個警衛在打着瞌睡。
幾個人偷偷摸摸地出來,激動地甚至掉了眼淚。
還沒來得及分散逃跑,突然一陣短促的滴滴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什麼聲音?
他們四處看,想要消滅聲音的來源,直到西塞羅發現這聲音來源他身邊那個戴着面具的下屬。
“你身上有東西在叫。”
有人小聲提醒了一下。
滴滴聲越來越急促,空氣中傳來一股刺鼻的化學劑味道,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不詳的預感。
“快把這東西關掉!”
下一刻,西塞羅瞪大了眼睛。
就在一刹那,面具裂開了,整個個劇烈地膨脹開來,如果一張白紙被撕裂開,煙塵彌散,爆炸掀起的氣浪将泥土刮出了三尺高,強烈的沖擊讓他整個人立刻昏了過去。
這裡有人帶了炸彈!
留在他腦海裡最後想法是這個。
在坑洞裡灰頭土臉的酷拉皮卡是首當其沖感受到劇烈爆炸的人。
沙子卷了他一臉,簌簌的泥往下掉,連地面都傳來小小的震蕩,他後方的位置,洞口已經被一塊塌陷下來的大石頭堵住了一半。
他大概往前了再有幾分鐘,終于到達了通道的盡頭。
出口的位置一片狼藉,殘肢散落了一地,血液飛濺,土地都被染的腥紅。
酷拉皮卡面色凝重,他朝後看了一眼,抓緊時間找了一堆雜草将洞口位置虛虛蓋住,便朝着護衛的方向跑去。
這麼劇烈的爆炸聲,那兩個護衛還沒醒,酷拉皮卡叫醒了護衛,問他們借了手機,順利撥打了急救電話。
他要救人。
還在坑洞裡的庫洛洛一行人當然也察覺到了地面上的沖擊。
倒不如說,俠客就是制造這場爆炸的始作俑者。
他将一顆微型炸彈藏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再操縱着他跟随西塞羅一起逃出生天,在他們抵達洞口的時候引爆炸彈。
“看來這顆炸彈的威力還算不錯。”
俠客心中沒什麼憐憫的感情存在。
如果囚犯們能聽話在監獄裡,自然不會發生什麼。可是他們試圖逃出監獄,那麼炸彈就是對他們擅自行動的懲罰。
“這威力也太大了吧。”窩金咋舌。
在他前方的艾莎卻冒出了一身冷汗。
所幸因為防備,酷拉皮卡并沒有跟着他們一道離開。
不然他也有可能因此深受重傷。
如果俠客用天線控制了其中一個囚犯,然後靠着那個囚犯竊聽了西塞羅的計劃。
那他說不定也監控到了她的行動,甚至從那個囚犯的眼睛裡看到了她的行動軌迹。
那他們會知道,芬克斯并沒有跟着他們一起逃出監獄,而是被艾莎轉移到了一個隐蔽的房間裡綁了起來,跟旅團一起逃走出的人,其實是利用了“轉校生”變成了芬克斯的艾莎嗎?
因為緊張,艾莎手臂的神經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身後的飛坦立刻察覺到了異狀,他眼睛在艾莎背後瞟過。
“你怎麼了?”
“我沒事。”艾莎壓住心中的火藥味,裝作不耐煩地應身。
“俠客也是心大,要是爆炸的距離太近,把洞炸塌了怎麼辦?”
“沒事。”窩金倒是無所謂,“如果洞塌了有我頂着,我會保護好你的,芬克斯。”
“誰要你保護啊!我自己就行!”艾莎不屑道。
飛坦一直默默看着她。
作為旅團内部和芬克斯關系最好的人,他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他的喉管摩挲了一下。
“芬克斯,你今天怎麼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我能有什麼不一樣?”艾莎立刻跟點着了的炸藥桶開始蹦出火花。
飛坦頓了頓,半晌道:“你很緊張嗎?”
一邊說着,飛坦朝着庫洛洛使了個眼色。
他的确感覺到今天的芬克斯有點不太一樣。
具體原因說不上來。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飛坦心中盤旋。
下意識的,飛坦尋找庫洛洛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