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不見了。
原本艾莎派了眼球去保護他,但是剛才在趕到花園的路上,她偷來的庫洛洛的念能力已經失效了,眼球也跟着不見了蹤影,她自然也無法從眼球那裡知道他的動向。
艾莎在事故現場觀望片刻,走到負責看守的門衛附近詢問他,有沒有見過一位有着金燦色發絲的少年。
門衛認識她,知道她是莉亞的客人,因此回憶了一下就把他之前和酷拉皮卡的事情交代的一遍。
看到酷拉皮卡的時候,他詢問過關于救助傷員的事情,處于穩妥的考慮,他将此事彙報給了上級,沒有立刻組織救援。
不過現在,急救車的後門已經被打開,戴着口罩的醫護人員正滿頭大汗的将地上的人一個個擡上擔架。
地上除了亂石碎屑外,被炸彈炸起的風沙也逐漸褪了,四周幾乎不剩傷患的影子,傭人正拿着鏟子将滲了血的泥土挖走。
她來晚了。
照理說,此刻,艾莎應當放松身心,去屋子裡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喝點水。
她已經接近三天沒有進食,身理上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黑眼圈從眼尾冒頭了。
但心中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督促着她去找酷拉皮卡。
艾莎向着護衛道謝,然後趕緊小跑着出門坐上了公交車。
路上經過一家雜貨店,她趁着等車的時間,在雜貨店裡用卡買了兩份飯團和一瓶牛奶,飯團沒什麼味道,在車上幾口就吃完了。
路上,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酷拉皮卡打電話,想了想,艾莎放棄了。
公交車在街角的一處地方下車,将手中的垃圾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裡,艾莎打開手機上的地圖,跟着來到熟悉的旅店面前。
這是她出院不久之後,遇到酷拉皮卡那一天他住的地方。
旅店的門口是一塊小花園,用木頭籬笆圍起來,中間一條小路通往有自動感應玻璃門的前台。
艾莎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走進房門,輕輕敲了敲門口的感應鈴。
前台被吓得一個激靈,身體反射性一抖,打着瞌睡的眼睛睜開,頭已經擡了起來:“歡迎光臨,客人請問您……咦,你怎麼來了!艾莎。”
一邊說着,他一邊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露出悻悻然的笑容。
這是馬修斯,艾莎還記得他的名字。
“我來找酷拉皮卡,他有在這裡嗎?”
馬修斯一邊盯着艾莎片刻以後,突然皺起來了眉頭,絡腮胡子一抖一抖的:“生病可得好好休息哦,小姑娘。”
此時艾莎的狀态算得上糟糕,失去血色的臉龐也能看得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
一邊說着,馬修斯一邊回答艾莎的問題:“幾天之前,酷拉皮卡就退房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說着,他一隻手拿起桌上的一隻空紙杯,在旁邊的飲料機裡打了一杯熱牛奶,遞到艾莎的面前:“請你喝。”
艾莎此時不太渴,但還是接過牛奶一口喝完了。
她匆匆結束了和馬修斯的對話,出門之後,她開始絞盡腦汁思考酷拉皮卡去了哪裡。
也許他另找個地方住下來了呢。
艾莎眼皮一跳。
她唉聲歎氣,悶悶不樂。
好吧。
她沒辦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可是酷拉皮卡現在,到底在哪兒呢?
看着川流不息的大街,艾莎突然有了個主意。
轉身,她上了一輛公交車。
*
“尊敬的顧客,您是否購買16時30分的飛船批次?”
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确認上面停留了很久,突然一轉矛頭,在“取消”上面點了點。
“喂!你好了沒有!”
後面的人支着腦袋,見前面的少年磨磨蹭蹭,直接爆脾氣地吼了一嗓子。
酷拉皮卡垂首斂眉,面無表情,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這是您的入站票,請保管好。”
從門口的自助取票機裡取出票,酷拉皮卡走到一處休息室裡坐下。
在成功叫到救護車,目送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他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的行李被收納在加西亞宅的一處地方,其實他也沒有什麼行李,除了兩三套換洗的衣服,就是一個小收納包,裡面裝着洗漱用品和錢包,還有身份證明。
把公司發的西裝換下,重新穿上藍白金底色的民俗服飾,透過半身鏡,他将後背的領子扣好。
最近一直在穿西裝,乍一恢複原來的裝扮,他居然感覺到不習慣。
沒關系,總會再習慣的。
走出門的路上碰到了原來的上司,他笑着跟酷拉皮卡說再見,于是,他也露出一點薄薄的笑,揮了揮手。
坐上公交車,過了大約十幾分,酷拉皮卡抵達了飛船的站台,他買了一班最近的離開航班。坐在擁擠的候車室裡,酷拉皮卡開始發呆。
原本離他最近的航班是16點半的航班,他剛才愣神的功夫,把剩下的最後一張票錯過了。
于是,酷拉皮卡隻好買了幾個小時以後的下一航班,時間很晚,在21時,是整個飛船的末班。
現在,酷拉皮卡還有大約五個小時的剩餘時間,剩下的時間,扣去吃飯時間還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