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似乎有些相似的東西……當然夏油傑自認為自己是想要活下去、至少不想草率去死的。
于是他突然有了種莫名的感覺——
【太宰在求救。】
【而且這可能是這個孩子最後一次試圖求助了,因為他看上去就是個不願意輕易伸出手的家夥。】
夏油傑知道的,不想活有時不代表想死,那個人可能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才能活下去罷了。
而這樣的人終究會嘗試自救。
那、那……那太宰呢?
夏油傑又想到。
很想去死的人當然是會嘗試自殺。
但或許很想死的人隻是活得太認真了,而他事實上比任何人都還想要活下去呢?
【——他在向我求救,而太宰治應該是個咒術師。】
最後,夏油傑看着那些忽視了太宰治爬向另外兩人的咒靈又一次想起了這件事。
于是他主動向前俯身、拉住太宰治的右手将人拽起道:
“我有個理想。”
“一個宏偉的、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理想。”
“我想殺死所有會産生咒靈的非術師,創造一個咒術師不用前赴後繼送死的樂園——”
“很愚蠢吧?”
“很瘋狂不是嗎?”
“我知道這似乎是聽起來愚不可及的妄想,但是加入我吧。”
又一次發出邀請,夏油傑的語氣斬釘截鐵:
“你也是咒術師,太宰。”
“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是隻要你加入我,我、我的理想,這些足夠強大、龐大的東西就會拖起你的痛苦以及其他一切。”
“然後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你要成為我的家人嗎?太宰。”
不容拒絕的,夏油傑主動握住了太宰治的雙手,将他們并攏在一起。
4.
“自欺欺人。”
“你是笨蛋嗎?!”
還是沒說自己是否答應,太宰治隻是沒拒絕,然後他有些嫌棄的把自己手從夏油傑手中抽出來。
“臭男人就不要随便拉别人的手了啊!”
“好惡心,噫~”
随着這些有些不着調的話,太宰治像是被什麼東西打破了與這個世界間的空氣牆,表情也逐漸變得活潑了起來。
然後他就環抱着雙臂,昂起頭有些刻薄的說起了大實話:
“夏油是吧,你知道自己這樣做和慢性自殺根本沒什麼區别的。”
“口口聲聲說着我可以學你一樣靠恨靠殺人靠怪罪活下來,你說你可以托起我的痛苦。”
“但是你實際上根本撐不了多久!一年、兩年?你能撐到十年嗎?”
“你明明已經決定為了可以讓自己或者說咒術師活下來而殺人了,結果你最終還是在自殺,好虛僞啊你!”
“……”
好讨嫌的家夥!
太陽穴在狂跳,夏油傑覺得自己要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微笑了。
且不說你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在自欺欺人那你還把這件事情點出來幹嘛,但現在,我是在好心幫你啊!
你小子什麼态度啊喂!
“太宰。”
“向人求救就得好好有個求救的樣子吧?”
還是微笑着,身穿五條袈裟的盤星教新任教主嘴角有些抽抽,看上去拳頭也有些抽抽的趨勢。
“哈!?”
“我在求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求救了?”
“哦~對不起,你眼睛怎麼沒睜開啊,都怪我,我居然沒注意到你眼睛那麼小、你睜不開眼睛!!”
被形容為“在求救”毫無疑問讓太宰治有些氣急敗壞,他可是他可是……好吧,他記不得了。
但是太宰大人怎麼可能向這個拐小孩的虛僞小眼睛怪劉海求救啊?!
不過有些失策了啊……
太宰治突然這樣想到。
夏油明明長了副會把自己當成聖人的惡心的臉,結果脾氣一點都不好,完完全全就是個人渣嘛。
5.
就這樣,帶着對彼此的誤解、惡意揣測以及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夏油傑撿回了太宰治。
他們互相揭短、互相折磨的新生活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