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動了下手指,終于有了反應。他徐徐地擡起頭,微微突出的眼球布滿了血絲,透着一種窮途末路的絕望。
“如果你選擇好了,那就說說吧,你是怎麼得到URD2516原液的?”
“不我、我沒有出賣組織……我沒有背叛!”男人沙啞着嗓子開口,他的呼吸因為情緒變化變得粗重起來,“我隻是、隻是拿去換錢了……我缺錢!我的錢被人騙光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你放了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我知道還有人在偷賣原液,我不是第一個,他們故意拉我下水!我告訴你都有誰,組織可以饒了我這一回嗎?”
他期冀地望着金發男人,就像溺水者看見了迎面飄來的稻草。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他本能地知道,這是能決定他命運的人!
威士忌站起身,像踱步一樣幾步走到他面前,低頭,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眼神注視着男人。
“是什麼讓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他微笑着問,忽然一把扯住男人的頭發,用一種幾乎快要直接扯掉頭皮的力量,在對方的慘叫聲中,硬生生把他的臉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許。
威士忌微微彎下腰,注視着對方無比驚懼的面孔,低聲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尤爾德之泉’也是你能碰的嗎?”
囚禁室外,田納西靠牆站着,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遊戲。
過了一會兒,手機忽然彈出新郵件的提示。田納西點開查閱,是由威士忌發來的一份簡短的名單,羅列着隻有幾個組織成員的名字,其中包括了一名代号成員。
接着房門打開了,威士忌冷着一張臉走了出來。田納西連忙遞上準備好的消毒濕巾。
“按照朱奈瑞克供出來的這份名單,把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包括裡面那個,都處理掉。”威士忌的手幹幹淨淨沒有半點污漬,但他還是一臉嫌棄地反複擦了好幾遍。
“是。”
田納西對着上司那張耷拉下來的陰郁面孔備感親切,這是危機解除的信号。
“還有Gin大人那邊留下的任務,該怎麼安排?”
田納西腦子裡自動回放在美國時,琴酒和威士忌當面交接任務的情形。一個臉色冷得好像西伯利亞的寒風,一個笑得好像撒哈拉正午的日光,那種被暴曬的日光和極凍的寒風同時掃到的感受,他并不想體驗第二遍。
再想想琴酒給的那密密麻麻的任務表,田納西有種頭頂發涼的不妙預感。怪不得組織裡一直傳說BOSS最寵愛的女人是貝爾摩得,但最寵愛的男人卻是琴酒——大概沒有哪個BOSS會不愛這麼能幹還這麼敬業,同時又具備高度責任心的部下吧?
相比之下,即便田納西對自家上司有主觀濾鏡,也不得不承認,老大有時候是挺不省心的。
“A級和D級任務挑出來給我,其他的你安排下去。”心平氣和下來的威士忌,終于能在想起安室透那張好看的臉時,神态平和地說:“既然Gin替我解決Vermouths這個麻煩,我怎麼也該給點回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