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無憐奈去開門的時候,風戶京介抓着半昏迷的迹部景吾,跨過倒在地上捂着手神志不清的仁野保,變換了位置。他站到了小田切敏也的後方,背靠着一個酒櫃,這個站位與窗口形成的斜角,給了他一小塊能安全觀察窗外的視野,同時這個角度不用擔心受到外來狙擊的可能。
門開了,站在門外與年輕記者交流的,竟然是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本人。
風戶京介譏笑一聲,對“不良少年”說:
“看來你父親比你想象的重視你,他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親自出馬了。”
小田切敏也擡頭,怔怔地望向門口那個站在門外陰影下的身影,一時有些恍惚。可他并不能确定,那個人站在外面真的是因為他,還是為了其他人質。即便告誡自己不要再有不切實際的期盼,依舊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絲妄想的念頭。
門外看起來隻有小田切敏郎一個人,但是風戶京介毫不懷疑,在他視野看不到的兩邊牆後,一定藏着大批警察。畢竟他們不可能放着頂頭大BOSS獨自面對綁架犯和炸彈的威脅。
而實際上,門外兩側的走廊不僅站滿了警察,還有人質的家屬。
小田切敏郎聽到了水無憐奈轉達的要求,還沒作出反應,鈴木董事長已經不顧警察的阻攔搶先跳了出來。
“沒有問題!錢早就準備好了,直升機馬上就到了!你的要求我都會滿足,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另一個孩子的父親,迹部董事長緊跟着從另一側站了出來,“我們可以給你雙倍,二十億,我們保證你能安全離開,隻要你能先放了兩個孩子。”
小田切敏郎的眉頭皺得看可以夾死蚊子。他揮了揮手,兩邊的警察趕忙把兩位董事長拉到旁邊,離開了犯人的視線範圍。但是他本人并沒因此否定了他們的承諾,隻是冷着臉說:
“你聽到了,你的條件都已經滿足了,所以你得保證人質的安全。”
“不要搞錯了,是我和你談條件,不是你和我談條件。還有十來分鐘,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有仁野保作陪,怎麼都不虧。但你們警視廳賭得起嗎?”
小田切敏郎不為所動,“你要在這裡和我浪費時間嗎?直升機已經準備在樓頂降落了。”
他如果要去樓頂,就不可能帶着這麼多人質。
風戶京介看了一眼因為疼痛和失血倒在地上起不來的仁野保,心中快意。他倒是不執著要仇人的性命,仁野保不是妒嫉他比他名氣大麼?過了今天,仁野保的名字短時間内大概會和他風戶京介的名字一樣,大量占據媒體的新聞,足夠讓全國人民熟知他的存在了。
何況,仁野保作為外科醫生的職業生涯也已經徹底擊穿了。
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說風戶京介報仇的目的算已經達到了。不過眼下,他得先安全離開這裡。
“走廊的人,全部撤掉。”風戶京介将槍口頂了頂迹部景吾的腦門。“在我上直升機之前,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任何礙眼的存在。不然我不保證,激動之下是否會做出小孩子都不能看的事。”
小男孩呻/吟了一聲,終于睜開眼睛,清醒了一點。即便如此,他看起來情況依然不太好。
巽夜一輕攬着鈴木園子小小的身體,感受着懷中不斷傳來的輕顫,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妙。
從休息室要想去樓頂,最方便迅速的當然是坐電梯。但一旦離開這個房間,犯人的安全保障會大幅降低。他不可能挾持休息室所有人質都上天台,人質中更好控制的小孩子顯然是犯人會選擇一路給他保駕護航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