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urbon,你在看什麼?”一個聲音将在場的視線瞬間拉了過來。
安室透心頭一跳,面上卻迅速張開波本式的假笑,對上問話的田納西。
“隻是有些好奇,畢竟我加入組織的時間不長,對很多前輩還很陌生,就想着能否認識一下——免得日後在行動中遇到時,一不小心誤傷自己人。”安室透态度禮貌地說着十分冒犯的話。
“喂小子,你很嚣張啊,上一個像你這麼說話的人,沒熬過一個月,骨灰就撒進東京灣喂魚了。”安靜的龍舌蘭像是突然被驚醒了一樣,把矛頭轉向了這張不認識的新面孔。
安室透冷笑一聲,正要反唇相譏,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反射性地偏過頭——似乎有一縷風貼着他的右側臉頰飛過。随即他的皮膚慢了半拍似地傳來輕微的刺痛,一道細細的血線悄無聲息地在臉頰上浮現。
安室透聽到旁邊傳來隐忍的因疼痛本能發出的抽氣聲。他用手指抹了下臉,看了眼指尖的血絲,轉過臉望去,就見代号龍舌蘭的男人捂着左頰,殷紅的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順着血滴滴落的軌迹,他看見身後地毯的不同位置,斜插着兩張撲克牌。
“你們太吵了。”剛剛還強調“禁止動手”眼下卻公然雙标的調酒男人,目光冷淡地注視着他們,警告道:“安靜一點。”
“收斂一點,Islay,這裡是日本。”田納西瞥了眼喝着酒沒什麼反應的上司,叫着調酒男人的代号,不怎麼認真地提醒。
Islay,艾萊威士忌。
安室透默默記下了這個代号名,對于對方肆無忌憚的攻擊行為卻沒有做聲。他垂下眼睑的瞬間,眼尾掃到了剛才對誰都不客氣的龍舌蘭此刻卻死死咬牙忍耐的表情,心中确定:龍舌蘭肯定知道點什麼。
不管是田納西還是艾萊,龍舌蘭确實沒聽過這些代号,但不代表他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曾經偶然從其他代号成員嘴裡聽到過,組織北美分部某些代号成員的“豐功偉績”。
相比日本,在北美這種槍支泛濫的地方,任務的危險程度因為可使用武器品種的增加而大大提高。因此那些能脫穎而出甚至聲名傳出美洲大陸的組織成員,讓他們出名的事迹往往誇張到小說不敢寫的地步——就比如某位擅長冷兵器的代号成員,偏好用撲克牌切開别人脖子上的血管,導緻他出任務的現場出了名的難清理,一度讓負責收尾的痕迹清掃小組拒絕為他服務。
但與此相對的是,一個又一個當地勢力被北美分部飛快蠶食,組織的勢力版圖得以迅速擴張,其兇悍之名在組織内部廣為流傳。
龍舌蘭是不認得這幾個外來的威士忌酒,但在意識到對方是北美分部的人後,心頭再窩火也沒有發作。他脾氣不好可不代表沒有頭腦,能在組織中安然至今的老牌成員,又怎麼會有蠢人呢?
“不過Bourbon說得也沒錯,既然大家将一起參與今晚的任務,好歹該互相認識一下。那麼就由我來介紹吧。”田納西站在房間中央,從進來到現在,自然而然地主導全場,“先從Bourbon開始,他還有那邊的Scotch、Rye,都是不久之前才通過考核的新晉代号成員。别看他們年輕,能力都相當優秀。尤其是Rye,他的狙擊水平至少排得上組織前三。”
這話一出,立刻把躲在角落的諸星大頂上了焦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