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在米花市區的道路上,體驗到了高速公路的順暢。”
巽夜一坐在疾駛的汽車上贊歎道,雖然仍是松田陣平來時開的那輛車,但周圍開道和護送的警車陣容,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你的待遇也升級了,是因為這起炸彈案瞞不住了吧?”他一手抓着上方的扶手,一手翻着手機上的新聞,用一種令人牙癢的口吻評價道,“已經有兩名參議員通過媒體表示關注,看媒體的反應,警視廳顯然沒法再低調處理,隻能統一口徑了。我認為那位土門先生恐怕也摻和了一腳,不然警視廳的反應想必不會這麼快。”
“你很了解警視廳嗎?”坐在駕駛座上的松田陣平腳踩油門視線專注于前方,反問的語氣帶着危險的氣息。
“如果說原本不算了解,但今天跟着你這趟出來倒是開了眼界。”巽夜一溫和地回答,好像完全沒發現他不善的試探。
松田陣平呲了呲牙,“要不是我趕時間,剛才就該先讓你下車。”
“這算過河拆橋麼?”巽夜一一臉無辜地問,“我以為你會真誠感謝剛才帶你進會場的人。”
“萬分感謝,真心的。但我還是好奇,你怎麼會有那個地方的邀請函?你是提前知道了什麼,還是——”
“警官先生,我假設你的職業規劃想要往刑警發展,那你首先得學會消除偏見。不然,将來你的上級警官面對媒體鞠躬道歉的次數恐怕不會少。”設計師先生用客氣的語氣毫不客氣地挖苦道,“實際上這種公開活動總會預留不少邀請函給有興趣的企業或組織,想要一張空白邀請函,也就是打個招呼那麼簡單。”
——至于能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内拿到邀請函并讓人送上門的效率,是否屬于簡單範疇,則被理所當然地忽略不計了。
松田陣平“哈”了一聲,“現在的犯罪嫌疑人在警察面前都這麼嚣張的嗎?”
“你是指那個公然在電台裡要挾警察的炸彈犯麼?”巽夜一假裝聽不懂他的潛台詞,假惺惺地附和道:“确實,沒想到現在的犯人能這麼嚣張。如果不能将他逮捕歸案,像我這樣的普通米花市民,以後難免會擔心米花的治安水準是否下降。”
松田陣平沉着臉沒有說話,突然猛地一踩刹車。
汽車長驅直入停在了東都鐵塔正門前的空地上。周圍已經前後停了不少警車,原本的遊人都疏散完畢,隻有一些聞訊而來的媒體陸陸續續地站到警戒線後,忙着架設備和拍照。
巽夜一背着背包下了車,看到前方兩個警察拿着防護服和工具箱走了過來,轉頭看向正從另一邊關上車門的松田陣平。
“看來你終于不需要借工具了。”
松田陣平沒急着上前,“就到這裡吧,你不用再跟過來了。”他說。
“怎麼?真的過河拆橋,用完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