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3D打印技術的前身3D印刷術十多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他在掌握組織财政大權後,還順便投資了獲得技術授權研發3D打印機的那家美國公司。隻是受限于設備和材料,3D打印的多領域應用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确切地說,在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後,這項技術的應用拓展就陷入了無限期的停滞。
以他在其他世界得到的科技,完全可以加快它的技術開發進度,問題隻在于,在他計劃中需要六年之内提前點亮的科技點不止一項。
一想到這需要重新推演六年内的科技推進計劃,他就格外想把還不應該出現的人工智能現在激活——單從成本角度來說,人工智能運行服務器的耗電費用,其實比他用腦時消耗的營養液便宜得多。
“警視廳特聘顧問本多吉良,新入職不到兩個月,之前常駐法國,在國際刑警組織工作。”琴酒答道。
巽夜一了然,“日本警察熟悉他的人不多,以他的海外履曆,你們更容易拿到他的詳細資料。”所以他更相信挑選易容對象一定是琴酒的建議,能在這麼短時間内拿出足以讓貝爾摩得假扮對方在警視副總監面前都不露陷的當事人個人信息,想必這個人早就在琴酒關注名單上了。“他是預定任務目标,還是策反人選?”
“策反人選,還未正式接觸。”
“那讓Vermouth試試,她既然能在警察堆裡扮演好本多吉良,相信對他已經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巽夜一随口給以度假名義來日本的某人增加了額外的工作量。
說實話,作為打工人都會佩服這位女士多年渾水摸魚十分遊刃有餘的水磨功夫,但從BOSS角度難免對她與消耗經費不成正比的任務量頗有微辭,尤其在有眼前的勞模幹部做對比的時候。
琴酒低聲應是,随即發動了汽車,駛離了直升機停機坪。車後,一名穿着工裝的男子正熟練地清理着直升機機身上新漆還未完全凝固的電視台縮寫字樣。
巽夜一靠着椅背,注視着車窗外倒退的路燈。仗着剛才緊急注射了一劑URD2516,他的視野又映現出無數條交彙的紅藍光線,像高速公路一樣貫通着城市的每一端。
那之中包含着1200萬人的命運軌迹,或許不會變,或許會發生改變。但不管是三年後還是六年後,他們都不會再被強行綁定在某一個人身上。
這也是他一定要改變松田陣平命運的理由和難點。因為松田陣平的選擇,關聯着1200萬人的命運變數。而其中蘊含龐大的熵的變量,卻不是個體能控制的。
他記得過去毀滅了362次的世界裡,曾經有過松田陣平在最後三秒手機輸入失誤,未能将正确的炸彈地點“米花中央醫院”發送出去,導緻爆炸波及了當時在醫院探病的阿笠博士。以至于後來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後,未能及時得到黑科技裝備彌補小學生身體的劣勢,沒多久在一起案件中被犯人殺害。
也曾經發生過松田陣平因為意外沒能及時做出選擇,雖然他因此活了下來,但爆炸中一名受害者的死亡卻成了另一起重大惡性案件犯人行兇的動機,最終殃及熱衷偵探遊戲的工藤新一,在沒來得及成長為聲名遠播的高中生偵探之前便失去了生命。
關聯着1200萬人的變數其實大多和世界核心無關,但正如蝴蝶的翅膀可能引發一場風暴一樣,每一個都可能隐藏着摧毀世界的風險。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武田太志身後有協助者,是和原本事件的最大區别之處。不然為什麼三年後也好六年後也好,武田太志要和警察玩猜謎遊戲呢?不過是因為他是單人作案,需要靠這種花哨的手段混淆警方的注意力,便于他躲在暗處掌控事态。這次有人撐腰,在廣播裡公開挑釁的狂妄做派,其實才更貼合他的性格。
巽夜一阖上眼,輕輕舒了口氣,回顧這一下午和時間賽跑的經曆,感覺如同跑了一場馬拉松般,陷入了一種柔軟的松弛中。
他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說:
“到了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