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紅花大樓同為人質的安室透,自然也是受到迹部少爺邀請的客人之一。請柬有提到可以有一名同行者,而他和巽夜一本身是朋友,也就沒有額外再帶人過來。
巽夜一也是如此,找了個借口沒讓綠川真跟着。他知道隐藏在身邊的那些護衛一定會找機會混入生日會,出于某種謹慎,還是别讓他們看到綠川真和安室透一同出現的場面為好。
此刻巽夜一和安室透是在一艘豪華遊輪上,這是今晚迹部财團為繼承人迹部景吾舉辦生日會的場所。他們分别被專車送到碼頭後,便有人引路帶他們登船,來到為他們準備的專屬休息室,裡面甚至為他們備好了參加宴會的禮服。
這是主人家的體貼,考慮到他們不是習慣出入此類社交場合的普通人士,從細節上都做了周到的準備,全程不需要他們操半點心。
“該說不愧是大财團嗎?十一歲的小孩過個生日也這麼複雜。”安室透對着鏡子感慨道。
他說話的對象則在另一間更衣室内,門并沒有鎖緊,并不妨礙他們交流。
“原來如此。”巽夜一從旁邊的更衣室出來,徑自走到另一面穿衣鏡前整理領口和袖子。
其實安室透透露的這些消息,他大都在接受請柬後就已經收到情報,但還是做出第一次聽說的神情。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來,我以為你會拒絕。”安室透轉過身,他穿着一身米灰色的西裝,輕盈的色調與他的膚色以及金發十分相襯,看起來有種閃耀的活力。“我來是為了認識一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你又是為什麼?”
“你的偵探事務所是不是要開張了?”巽夜一漫不經心地問。他的西裝同安室透式樣相近,但在顔色上有所差異。也許是參考了他去紅花大樓時的穿着,他這身禮服是更深的鉛灰色,帶着幾分内斂的優雅。
“是的,我連偵探身份的名片都印好了。”安室透掏出一張名片,夾在兩指間,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瞧。”
巽夜一瞥了眼名片上端正的字體,用浮誇的語調問:“那麼,今天的豪華遊輪會是安室偵探的首秀嗎?”
安室透笑了兩聲,收好名片道:“首秀還是不必了,這個說法聽上去好像電影裡兇殺案的開端。”
“整個辦公室都熱烈歡送我來參加迹部少爺的生日會,”巽夜一回答他方才的問題,“被人用‘我的獎金全靠你了’這種熱情的眼神盯着看,你說該怎麼拒絕?”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因為擔心不合群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加班了!反正那些天上掉下來的“增長業務”,過往都不在錨點規定的工作經曆内,願他們在獎金的誘惑下自由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吧。
從語氣中深切感受到打工人怨念的安室透,不由笑了出來,随手拿起擱在桌上的一簇胸花,插在胸前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