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然後我想起通訊錄裡有白鳥警官你上次留給我的電話,便貿然聯系了你。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攪你。”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内,此刻燈火通明。雖然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座位上依然還留着不少忙碌的身影。
安室透坐在椅子上說完他的遭遇,拿着罐裝咖啡喝了一口。
在他對面,白鳥任三郎坐在辦公桌前,一邊整理速記的内容,一邊擺手笑道:
“哪裡,抓捕罪犯原本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該是我們感謝你幫了大忙才對——對了安室先生,你抓到犯人後,有檢查過家裡還丢了别的東西嗎?”
“至少從他身上,我确定他還沒來得及帶走其他東西。”安室透沒有隐瞞自己搜過身,“不過他的那張記者證,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出真假。”
“這個我們會去核實的。”白鳥任三郎想起什麼,笑着問:“聽說,安室先生現在轉行做偵探了?”
“是的,其實這是我從小就有的夢想。”安室透露出一個少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作為偵探我完全是個新手,有機會還想找業内前輩請教呢。”
白鳥任三郎的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敞開的大門外,随口建議道:“那倒可以找毛利偵探咨詢,他是位熱心的前輩,他的事務所似乎離你的事務所也不遠。”這位年輕的職業組警官,這時完全沒意識到同行之間過于相近的距離,通常造就的都是競争對手。
“前輩?”安室透順着他的目光轉頭,恰好看見走廊上,目暮十三警部與一個梳着大背頭留着兩撇胡須的穿西裝男子一同經過,他們神色嚴肅地說了什麼,随後匆匆而去。
“那位和目暮警部一起離開的就是毛利小五郎偵探,聽說他原先也是搜查三系的前輩,後來才轉行做偵探的。”
“原來如此,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嘴上這麼說,安室透卻想着最好避免同這位毛利偵探打交道。一位刑警出身的資深偵探,不論頭腦和眼力都不能小看,萬一他盯着自己從而發現了組織的存在,可能給他和他的家人帶去生命危險。
被自己警惕的新同行暗中警惕的毛利偵探,這時擺出一副少有的正經表情,跟着目暮十三來到了刑事部長小田切敏郎的辦公室。
“小田切……部長,”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過去的上司,毛利小五郎本能地發怵,低着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見平時毫無道理的自信模樣,“許、許久不見了……”
不過小田切敏郎顯然不知道,或者說不在意他的糾結,單刀直入地問:“毛利,東西在哪裡?”
“在這兒,我、我就帶在身上。”毛利小五郎慌慌張張地翻了半天内口袋,掏出一隻黑色的U盤,上前一步放到前上司的辦公桌上。“就是這個。”
小田切敏郎沒有動,隻是看了U盤片刻,擡眼目光犀利地問:“你确定,這裡面是另外剩下的名單和照片?”
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才磕磕巴巴地回答:“我不确定,所有文件都加密了,我沒有打開,但是湯屋仁給我看了其中一張照片。”
他不可能看過警方已經得到的那部分名單,如果不是湯屋仁給他看的那張照片裡拍到的面孔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危險性,他也不會急忙聯系過去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