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
真鍋知子連忙打開包,慌慌張張地從裡面掏出一堆東西攤在桌面上,手忙腳亂地還險些碰翻新出千晶的咖啡杯。
“這是我的駕照、我的工作證件,哦,還有,我和瑛海的照片!我和她是在一次暑期打工時認識的,當時多虧了她,要不是她幫忙我就惹大麻煩了……對了這個!您瞧,這是以前新年她寄給我的信件和賀卡,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您能不能認出她的字迹……”
新出千晶笑容始終不變地看着對面的女子一個一個擺好證件、照片,還有一些似乎不知道是否有用,也一并帶過來的信件。她将它們逐一拿起仔細查看,目光掃過泛黃的信紙上有些變色的字迹和落款簽名,随後又放回去。
“這些、這些夠了嗎?”真鍋知子表情有些惴惴不安,在沒有得到回答前她保持着一種無措的神情,仿佛在幻想倘若這些東西不足以取信她又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如果您還不相信,那需要我提供什麼,才能讓您相信我和瑛海的關系呢?”
“我知道了。”
在短暫的沉默後,新出千晶這麼說。她向對面的女子露出一個安撫似的笑容,随後将放在腳邊的一個大大的購物袋遞了過去:
“我要交給本堂瑛海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真鍋知子接過袋子打開,裡面有一個陳舊的深色皮包,和一個牛皮紙袋。皮包裡有一本家庭相冊和若幹個人用品,牛皮紙袋内則放了日記本、照片和少量信件。
“這個包是在奧平家的傭人房發現的。在知道我的拜訪之後,奧平夫人很上心,讓人又整理了一遍房間,發現了一點日花遺留的東西,她委托管家先生給我送來。奧平夫人希望如果聯系上瑛祐,能替她轉達問候。”
新出千晶指着那隻舊皮包解釋了一下來曆。至于牛皮紙袋裡的東西,則是她之前對水無憐奈提到過的遺物。
真鍋知子低着頭不斷點頭稱是。她随手打開相冊,裡面大多是圍繞着一個小嬰兒長到幼童的照片,有單人照也有母子合照。那是個十分漂亮的男孩子,大大的藍色眼睛像貓咪一樣可愛。
真鍋知子手指頓了一下,合上相冊,繼續簡單查看了一下其他東西,重新整理好裝回購物袋,面露欣喜地站起身,十分鄭重地朝新出千晶深深鞠躬:
“真是太感謝您了!”
又過了幾分鐘,真鍋知子拎着購物袋離開了咖啡館。她走到一個街口,左右看了看,越過馬路。一輛出租車停在她旁邊,等車子再度啟動,街上已經沒有了她的人影。
出租車向前行駛了一段路,坐在車上的“真鍋知子”取下假發,甩了下頭發,松開領口的扣子,吐了口氣。
“東西拿到了?”坐在駕駛座的司機問道,她微微擡頭,目光對上車内後視鏡,帽檐下露出水無憐奈那雙和照片上的本堂瑛祐如出一轍的貓眼。
“當然。”“真鍋知子”揚了揚手裡的購物袋,“不過現在不能給你,要等審查過,确保沒有可能涉及洩露你身份的内容。如果有的話,還得再聯系那位新出女士。”
她伸手快速取下黑色的隐形眼鏡,露出藍灰色的眼瞳,看向後視鏡:“必要的時候,為了你和她的安全,可能需要将她納入證人保護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