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竊/聽/器/的時候差一點。”金久憐四習慣性地吐吐舌頭,湊到他耳邊,輕聲将方才通過黏在門縫下的微/型/竊/聽/器/聽到的對話,幾乎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
巽夜一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和果子,沉默地聽着。
“他們就談了這些,不過信号不是很穩定,有時候聲音不太清晰,可能有遺漏。”
巽夜一沒有對她偷聽到的消息做出反應,隻是說:“你做得很好。”
金久憐四彎了彎眼睛。
巽夜一看向主持台邊正同主辦方負責人寒暄的皮斯克,以及立在不遠處充作安保的愛爾蘭,說道:“Pisco應該不會待太久。我們該走了。”
“是。”金久憐四接過他吃完的食碟,好奇地問:“這個好吃嗎?沒有剛才的抹茶蛋糕那麼甜吧?”
“還可以。”巽夜一漫不經心地應着,拿餐巾擦了擦手指。
金久憐四将碟子放回餐桌,看了看那些精巧漂亮的和果子,忍不住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唔!”她皺起眉頭,“好甜!”
金久憐四愁眉苦臉地把和果子兩三口吃完,又拿過一杯香槟一口氣喝完,才中和掉口腔裡讓味蕾爆炸的甜味。
這麼甜膩,為什麼BOSS說還可以呢?
金久憐四心頭掠過一絲疑問,雙手輕拍臉頰讓甜到移位的五官恢複原狀,便匆匆回到了巽夜一跟前。
“走吧。”
巽夜一神色莫測地掃了一眼另一個圈子裡同諸位夫人們相談甚歡的新出千晶,轉身悄然離開了會場。
*
悄然無聲的腳步在一扇打開的門前驟停,來自門後的光線填沒了地面的黑暗,拖曳出一道拉長的人影。
人影微微擡頭,露出安室透的面龐,他皺着眉,紫灰色的眼瞳凝結着冷峻和警惕。随即他身影一閃,貼在了牆後,凝神傾聽,然而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半點聲息。
安室透這才轉進門内,将戒備提升到了頂點,快速打量着房間内的環境。
從巽夜一那裡得知枡山憲三是組織元老皮斯克後,安室透一改原先隻是順便調查的打算,利用自己在警察系統和地下組織的雙重權限,搜集了關于枡山憲三本人和他的企業渡鳥集團的大量信息,其中就包括他平時常住的别墅地址。
想起不久前他見到的酒名為貝爾摩得的代号成員,盡管隻是一面之緣,但安室透當時的心緒遠不像表面那麼平淡。
貝爾摩得同以往他接觸到的組織成員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她是一個公衆人物,一個世界範圍内聲名遠播的大明星。而他心頭湧起的危機意識在得知枡山憲三是皮斯克時,更是發出了警報。
不論是貝爾摩得,還是皮斯克,他們對外的身份都是聲名遠播的社會名流。這不僅意味着他們有更好的隐蔽性和欺騙性,也意味着以他們的公開身份更容易接觸到上流社會的權貴,建立更高階層的關系網。這樣的人比起一般潛伏于普通人中的代号成員,危害性要大得多!
何況按照蜜酒的說法,皮斯克還是一名組織元老,安室透很難想象他知道多少秘密,與多少不能公開姓名的人物暗中有聯系。正因為如此,他急于确定皮斯克會出現在吞口重彥私人會所的緣由,為此不惜冒險潛入了枡山憲三的常居住所。
枡山憲三名下的宅邸當然不止一處,在東京地區經常光顧的也不止這一棟别墅。選擇從這裡下手,不僅因為平時工作日晚上離開辦公室後他都會回來過夜,更重要的是這棟房子沒有雇傭住家的傭人,隻是由他的一名生活助理負責指派人員定時上門打理宅邸或者滿足他其他要求。
但他的另外兩棟别墅卻都有管家、廚師和傭人,從宅邸的裝修風格和他日常出入場所,可以判斷他似乎是個喜好奢靡享受的人。偏偏在這個使用頻率更高的房子,他卻保持了獨居狀态。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細節,在得知他的另一重身份時,便引起了安室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