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憐奈連忙推開窗戶,向下看去。
除了樓下人家幾家窗戶透出的燈光,黑乎乎的很難看清地面。
“可是這裡沒有支撐,而且這麼下去如果被人看到……”
“你怎麼确定他一定是向下,而不是往上?”伊森·本堂平靜地反問,“如果預留好繩索,我想以你接受過的訓練,要做到快速撤離并不難。我來的時候留意過,你樓上的窗戶都沒有亮燈。”
水無憐奈抿了抿嘴。她的住所樓上隻有兩層,目前沒有人居住,這是她選定這套房子之前就已經知道的。
“比起關心這個,你第一反應首先該是檢查房間裡有沒有多了什麼,或者少了什麼。”
水無憐奈沒吭聲,轉頭察看房間的角落。
“我已經檢查過了,你的房間裡沒有竊聽器。”伊森·本堂說,否則他方才也不會開口同她說話,“但我不能确定這裡會不會少了什麼。”
水無憐奈立刻轉向檢查房間的物品變化,她首先跑向了櫃子。
今天因為要出鏡,她穿了職業裝,出門帶的是另一隻手提包,那隻寬大的通勤包被她留在櫃子裡。她迅速打開櫃子查看了一下,包裡的東西沒有被動過的痕迹,微微松了口氣,随後才逐步打量房間内的其他物品。
經過書架時,水無憐奈想起母親的遺物,回頭對父親說道:“對了,前陣子我拿到一本媽媽的日記,您要看看嗎?”
然而還不等父親回答,她的目光同時掠向書架第三層的角落,倏地愣住了。
“不見了!”她不由地加重了語氣,顯然有些難掩的情緒波動。
伊森·本堂皺眉,“什麼不見了?”
“媽媽的日記本,還有一本相冊!”水無憐奈沖到書架前,拿起墊底的信件和書本看了看,腦子飛快思索起來,忽然想到什麼,露出愕然的表情:“這——難道是——森村警官?不,不對,這東西本來就是他的……那就是說,是森村警官在追捕的犯人發現他把東西放到我這裡了?”
她的思維太跳躍,不了解前因後果的伊森·本堂沒聽明白:“怎麼回事?說清楚。”
水無憐奈深吸口氣,邊快速平複心情,邊整理思緒,随後将公交車劫持事件的經過解釋了一下。同時也解釋了那天她同森村克幸警部私下的交流。
“森村警官讓我保管的東西也像是書冊,有兩本,我沒拿出來仔細看。不過我剛才想起來,媽媽的日記本和相冊,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大小和樣子。所以我猜想,闖進房間偷走媽媽遺物的人可能是拿錯了,把媽媽的遺物當成他要找的東西帶走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縱使她想過盡早處理好母親的遺物,但經過嚴格訓練的精英特工在職場上卻還是沒多少打工人經驗的新人,錯估了調任電視台後的工作節奏,被加班打亂了原先的安排。
“森村警官讓我等他的聯系,我原想明天給他打個電話……”水無憐奈撫着額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森村警官跟我提起過,他說乘客中有危險人物。您說是不是他把東西給我的時候,被暗中盯着他的人看到了?畢竟他和我說話的時候,巴士周圍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