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公安?”白蘭地終于舍得從遊戲機的畫面裡擡頭,露出感興趣的目光,“不是刑警?”
他也知道日本的公安警察和一般警察還是不同的,這不是指能力上——這方面他平等地看不上所有日本警察,僅在和他本國警察作比較時才願意給一點微末的肯定——而是他們更不講規則。
“是公安,人不少。”琴酒下意識地摸出根煙,點燃。“還不清楚他們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的消息……也許是跟着CIA來的。”
白蘭地想了想,認可了這種可能性:“嘛,也對。美國人在很多國家都如同在自己國家一樣随意,何況向來讨好美國的日本。要是說日本警察隻能跟在CIA屁股後面點頭哈腰,結果發現了他們在追捕Irish……似乎也沒法讓人不信。”
琴酒發出一聲輕蔑的鼻音,咬着煙嘴角又勾出一抹諷刺的笑,“Irish也是一個蠢貨。既然能從你眼皮底下一聲不吭地跑出英國,到了日本卻引來了公安和CIA。Pisco那麼看重他,是因為蠢嗎?”
白蘭地心裡冷哼,面上笑得溫和:“現在他要是落到Rum手裡,Rum還會想要他嗎?暴露身份和叛徒可是同樣的下場。我還聽說,你派去的人也傷了兩個?”
“那是另外兩個蠢貨。”琴酒森冷的表情隐現在煙霧中,“可惜運氣不錯。”
白蘭地倒是知道他在可惜什麼,轉頭新奇地打量着他一眼,說:“這麼迂回的手法可不像你。真要想解決他們,我以為你會直接用槍崩了他們,再咬定他們是卧底,到時哪怕Rum也不能說什麼。”
琴酒噴了口煙,冷漠地道:“沒必要,兩隻蟲子而已。”
小蟲子随時可以碾死,就是在眼前竄來竄去還是令人惡心……他的眼底掠過淡淡的煩躁。正如他在朗姆的情報部門有眼線,朗姆在行動部門同樣千方百計地安排一些聽命自己的人。隻不過現在,他還不能直接撕破臉。
今晚愛爾蘭行蹤的情報是朗姆提供的。他在朗姆要求追捕愛爾蘭時,順勢将任務推給了手底下朗姆按的那兩顆釘子,真正執行計劃的人其實是黑麥威士忌。
“說起來,今晚真是出人意料的熱鬧。一邊是CIA,一邊是公安,居然還有人不用消音器公然在他們眼前玩街頭槍戰——我真想看看,Rum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白蘭地“啧啧”稱奇,他手裡遊戲機屏幕上的遊戲界面,不知何時被一段錄像視頻取代。視頻截取的是某個路段的道路監控,雖然畫面模糊但足以看到從那輛追着摩托車的汽車裡,有個人影探出車窗在大馬路上開槍。
“知道公安和CIA傷亡人數嗎?”白蘭地又問。
如果傷亡嚴重,在視頻裡露了臉的家夥恐怕不用琴酒出聲,朗姆第一個就得找人幹掉他們。不過白蘭地關心的是,人員損失關系到事後CIA和日本警察對愛爾蘭的搜索力度。
“這種事情重要麼?”琴酒卻不以為然,冷笑道:“這裡可是日本,總有人比我們更急着粉飾太平。”
新年将至,新聞裡怎麼能出現街頭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