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隻收留一晚,當真就是一晚。
朝陽漸漸升起,因為長椅多了一個女孩腿腳更加伸展不開導緻熬了一晚上少年天與暴君很煩躁也很冷酷,:“你該走了,小鬼。”
竹取千空在落魄的環境裡睡了一晚上後,竟難得恢複了一些精氣神,此時正軟趴趴的縮在位置上懶得動彈。
“餓了……”她抿了抿幹澀的嘴唇,一晚上沒有接觸水源讓她的嗓音有些沙啞,:“也好渴……”
“喂,我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不會給你吃的。”事實上,禅院甚爾也餓了一段時間肚子了。
離開禅院家的他暫時沒什麼經濟來源,花錢又大手大腳,不過他自己也不怎麼在意就是。
現在能這麼落魄完全是因為前幾天被新傍上的富婆掃地出門了。
這麼一想,他和女孩經曆和現狀竟然可惡的相似。
他撇撇嘴,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慨,突然站起身:“走!”
竹取千空:?
“去吃飯!我請你!”
小小的竹取千空感動出了蛋花眼,:“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禅院甚爾喉頭一噎,臉色有些古怪。
多年後在竹取千空不遺餘力給幾乎所有友人都發了一遍好人卡之後,已經改性“伏黑”的禅院甚爾回想。
或許就是這時候埋下的種子?
“我們去吃什麼呀!”恢複了元氣的女孩跟着站了起來,眼神有些期待,:“想吃壽喜燒……”
兜比臉還幹淨的天與暴君雖然捉襟見肘,但死要面子,他咬咬牙打腫臉充胖子:“行!”
他決定操起舊業,帶着一個存在感很高的拖油瓶在路上尋找富婆試圖搭讪約會,順便叫富婆請一頓飯。
竹取千空看着禅院甚爾自然散發的荷爾蒙與帥氣,哄的一個個穿着名牌的漂亮姐姐捂嘴笑個不停。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小小年紀三觀還沒有穩定的她沒有對禅院甚爾的小白臉行為感到不适。
甚至覺得這是在想辦法賺錢,那有什麼錯呢?
關于對錢的執念,從聽到竹取成一和竹取绫子的吵架内容後深深紮根在她的心裡,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可惜的是,搭讪的前期一直很順利,到後面聊到竹取千空要一起約會,那些富婆姐姐似乎都不大能接受的樣子,抱歉離開。
真·拖油瓶·電燈泡。
畢竟誰會想要在二人世界的時候冒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小女孩跟在一起,破壞氛圍先不說,萬一是這家夥的女兒呢?
看這個魅力滿滿的男人搭讪遊刃有餘的樣子,雖然年齡不大——但也完全不是沒可能吧。
禅院甚爾很少在這方面碰壁,搭讪幾個都失敗之後臉色不太好,就在竹取千空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被一個好心的女士攔住了路。
她穿着比較樸素,看樣子并不是什麼大富人家的小姐,但是卻很溫柔。
“兩位,你們好。”
竹取千空很禮貌,:“姐姐好~”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陪我吃一餐飯嗎?”她很會說話,實際上已經觀察二人一會兒了。
少年雖然氣質和相貌都是出挑的,可是身上的衣服似乎幾天都沒換過了,女孩更慘一點,身上沒有一件外套,似乎還有傷。
她心很細,大概猜到了他們的窘境。
避開了二人敏感的話題,她選擇主動,用了“陪她”這樣的理由。
禅院甚爾沒什麼理由拒絕,送上門的溫暖,順其自然就好:“好啊。”
善良的女士似乎沒什麼防備心,:“我叫嶺千奈,抱歉可能并不能請你們去餐廳吃了,但是我家就在附近,可以的話請跟我來吧。”
兩人也各自介紹了自己,跟上了嶺千奈。
竹取千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從覺得甚爾身上的氣勢似乎沒那麼強烈了,整個人都溫順很多。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單純友善,對他毫無目的性的女人。
所以少年天與暴君選擇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邂逅。
他盯着嶺千奈的背影,緩緩放慢了腳步,三月的櫻花已經盛開,有幾瓣随風落在她柔順的長發上。
嶺千奈順了一下頭發,回頭溫柔的笑,:“快跟上呀。”
這畫面美好到不像話。
最後竹取千空也沒有吃上心心念的壽喜燒,但是能吃到飽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是豐盛的肉料理為主。
嶺千奈親自下廚做了一些家常小菜,看禅院甚爾的體格,又特意準備了很多肉類食材,盡管這可能會導緻她需在接下來半個月節衣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