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看到穿着紅肚兜的小嬰兒像蜘蛛一樣爬在天花闆上,黑乎乎的眼眶裡沒有眼珠;它像蜘蛛一樣從天花闆跳到地上,四腳着地,以極快的速度爬向自己。
路回吓得“啊”的一聲大叫,他慌張地後退,卻被椅子腿絆倒。
就在小嬰兒撲向路回臉的那一刻,路回情急之下舉起左手,突然,他的左手亮起金光,左輕白在他左手上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重新呈現,并從他掌中浮了出來,變成發光的金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小嬰兒,裹住它全身,讓它動彈不得。
路回這一聲大叫驚動了左輕白。
左輕白不顧背上的傷,也來不及把裙子的後拉鍊拉好,捂着禮服裙急急忙忙跑向廚房。
左輕白看到了被金線纏住不能動彈的小嬰兒,立即取出一張符紙,念了咒語後,喊了一聲“收”,隻見小嬰兒化成一灘金沙,金沙被吸入符紙中,原本光秃秃的符紙上出現了一個用金粉畫的小嬰兒的簡筆畫。
這本來是一系列很帥的動作,但由于左輕白禮服裙的後拉鍊沒拉上,所以随着她這一聲“收”,禮服裙也跟着往下掉。
一旁的路回驚魂未定、目瞪口呆。
左輕白若無其事地把裙子提上,拉鍊拉好。
作為一個捉鬼師,為了捉鬼大業,必要的時候連命都可以犧牲,走個光算什麼?左輕白這麼想着,覺得自己十分偉大。
客廳。
路回在廚房摔了一跤,膝蓋擦傷,所以現在醫藥箱該給路回用了。
路回不愧是自理能力最強的富三代,貴氣而不嬌氣,坐在沙發上自己給自己上藥,安安靜靜的,沒吵着叫人。見過世面的孩子哪怕被吓得摔倒在地,也很快就能恢複鎮定,不會一直驚慌失措。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路回給自己上完藥,鎮定地問左輕白。
“鬼奴。厲害的鬼用鬼氣給自己養的奴隸。”左輕白如實道,“剛才它受了驚,撲向你是想把你的臉皮咬下來。”
路回想起左輕白在酒店套房跟自己說的話,“你說我印堂發黑,鬼氣纏身,原來……原來不是在騙我。”
“我可是金牌捉鬼師,騙你幹什麼?”左輕白生氣道。
“捉鬼師?這是個職業?”
“對啊。反正你也親眼看見鬼奴了,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鬼派鬼奴進你家,說明鬼盯上你了,怎麼樣,要不要出錢雇我這個金牌捉鬼師,幫你解決麻煩?”左輕白拍拍胸脯說。
“成交。”路回毫不猶豫。
“你都不談價錢的嗎?”左輕白問。
“隻要能解決問題,多少錢都行,我不缺錢。”路回淡淡地說。
左輕白向路回豎起大拇指,“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客戶!”
“對了。”路回突然說,“你一個女孩子,下次無論做什麼,都先把衣服穿好。”
左輕白剛想怼他說捉鬼大事人命關天,哪怕慢一拍,都有可能導緻有人命喪鬼手,衣服跟人命哪個重要啊?
然而當左輕白擡頭看向路回時,卻發現路回的耳根子紅得不像話,像被燙紅的豬耳朵。
左輕白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開什麼玩笑呢,這少爺表面裝得很牛逼,實際上卻是個純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