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芸打量着手裡的東西,聞着紅燒肉的滋味,肚子裡都開始泛酸水。
随即看了小女兒李秋言一眼,笑着說:
“這些可都是托了我們家秋言的福,不然哪裡能吃到這麼多好東西?
不過,媽給你的錢還夠用嗎?你這一下子可花了不少。”
李建文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
“你是不知道,我一看秋言流了那麼多血,直接從媽手裡摳出來二十塊。
還好醫生說隻是流血多,看起來傷的重,沒什麼大礙,花不了多少錢。所以,交了醫療費後,我就去買東西了。
買了這些東西,還剩下五塊,不夠用的話,再去拿幾塊不就行了,誰讓媽撞的秋雁?”
說完,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奸詐的笑容。
顯然在心中已經想好如何從家裡撕下一塊肉。
極具沖擊力的畫面讓李秋言不寒而栗,她開始翻找腦海中的記憶,思索她們這一大家子都是什麼人。
交流結束後,幾人才将視線轉移到李秋言身上。
李建文難得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開口道:
“這次我們家秋言是受了大苦了,不過馬上就能享福,也算是福…什麼…禍來着?管他呢!先去打點熱水,沖麥乳精給秋言喝。”
此言一出,在場四個人都沒有動靜。
凝滞的畫面讓李秋言誤以為自己剛剛聽到的是話是幻覺。
“唉——”
就在她想要出聲的時候,李建文無奈歎了口氣,補充道:
“接熱水的可以多分到一塊紅燒肉。”
“我去!”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一道灰藍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病房裡。
李春淼感受到奔跑帶起來的旋風卷過衣擺,感歎道:
“每次這種事,總是夏滿速度最快。”
“呵呵!她去打熱水,我們就能先吃晚飯。”
李建文不在意地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盯着妻子分飯菜的動作。
看着油汪汪的紅燒肉和滿滿的白米飯,他口水直流,心想:今天總算是能吃個飽了。
等到李夏滿把熱水接回來,病房裡已經彌漫着肉香味,吸一口都能讓人靈魂上天。
她也顧不上打熱水是為了讓妹妹喝麥乳精,直接扔下水缸,直奔自己的那一份飯菜。
醬紅色的紅燒肉鋪在白米飯上,油亮的光澤快要閃瞎她的雙眼,二話不說,直接開造。
長久缺少油水的身體,根本無法抗拒肉食的美味。
一口下去,油脂瞬間在嘴裡爆開,就連舌頭都變得油滋滋的。
混合着香噴噴的白米飯,那滋味真的是神仙都不換。
一時間,整間病房裡隻聽得到衆人“哼哧哼哧”吃飯的聲音。
李秋言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本來就是因為饑餓醒來的。
她拖着無力的身體,緩緩坐起來,端起留給自己的飯菜,靠近嘴裡。
如果是在眼前,這種肥肉比瘦肉還要多的五花肉,她是絕對看不上眼的。
可是在這一刻,她能夠明顯地感受到胃部傳來的信号,以及身體裡每一個細胞叫嚣的渴望。
果斷将和她拳頭差不多大的五花肉塞進嘴裡。
當油脂流淌在唇舌間的那一刻,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在身體中蔓延。
躁動的身體和胃都得到了滿足,不禁發出餍足的喟歎。
“舒服——”
幸福的氛圍在李家五口人身上流淌,一時間病房内陷入沉寂。
等衆人從吃肉的滿足中蘇醒過來,迅速将眼神投向床頭櫃上的麥乳精。
這次不用誰提醒,劉芸就端起搪瓷水缸,一上手,她就感知到沉甸甸的分量,瞬間明白二女兒的小心思。
她也不戳破,算是她們家中默認的。
随後,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在鼻尖萦繞。
原本剛剛吃飽,應該不怎麼餓,可是一聞到麥乳精的香味,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還能再塞進去一點東西。
于是,她在幾人灼熱的目光中,直接往水缸中倒進去四勺滿滿的麥乳精。
一下子将清澈的熱水染成誘人的乳狀,快速攪拌均勻。
聞着香噴噴的麥乳精,劉芸迅速将水缸遞到小女兒身前,提醒道:
“秋言,多喝點麥乳精,身體好的快。”
李秋言也對麥乳精這個東西挺好奇的,慢慢接過手。
低頭一看,淺黃色的液體像是牛乳似的,聞起來真有牛乳的香味,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随即,她将唇靠近水缸,緩緩傾斜水缸。
一股醇香、絲滑的液體瞬間滑入口腔,香甜的滋味令她滿足感強烈,下意識地加速吞咽的速度和頻率。
不一會兒,滿滿一缸的麥乳精就被她喝下了四分之一。
胃部所有的縫隙已經被麥乳精塞的滿滿的,似乎再喝下去,麥乳精就會從喉嚨裡溢出來。
當李秋言滿足地擡起頭,立即注意到四雙泛着綠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更直接地說,是盯着她手裡的麥乳精。
極具掠奪性的目光讓她下意識地開口道:
“你…你們要來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