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走後,宋時繁便在白薇的攙扶下回了房。
到底是剛生産完的身子,才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宋時繁就覺得有些吃不消了,一回房便直接躺回了床上,過了好一會才算是緩過勁來。
哎原主這副身子還真是差勁啊,看來以後必須得好好調養一下才行,不過眼下最關鍵的還是應該先搞清楚府裡的情況,畢竟自己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很可能一個行差踏錯就連命都丢了。
于是宋時繁便開始委婉地跟白薇套起話來。
“白薇你是從内務府分來嗎?”
白薇愣了一下,不知這宋格格平時都是悶葫蘆一個,今日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但宋格格既然問了,白薇還是恭敬地回答道:“回格格的話,奴才并不是内務府分來的,奴才是主子爺剛開府那一年被管事的劉嬷嬷采買進府上的。”
宋時繁聽了這話有些詫異便問道:“你的父母親人呢?他們怎麼舍得你...”隻是剛說了一半便立即止住了話頭,差點又忘了現在是在古代,能被買進皇子府當差,哪怕隻是當一個奴婢,恐怕都是萬分榮幸的。
果然就聽白薇回答道:“奴才幼時家鄉發大水,奴才的爹娘都去了,隻剩下奴才跟哥哥相依為命,後來奴才的哥哥要娶嫂子,但家裡銀錢短缺,奴才便将自個兒賣了,也是奴才有福氣,可巧遇上了劉嬷嬷,劉嬷嬷看奴才長得乖巧,便帶奴才入了府,後來就被分配到了格格您這裡來了。”
宋時繁聞言歎了口氣,這白薇也是個苦命的,但原先的宋氏一直不得寵,也不見白薇捧高踩低,一直老老實實得在身邊伺候着,可見算是個忠心的,如今自己剛剛穿過來,身邊能有個得用的人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宋時繁心中對白薇也放心了幾分,于是便大着膽子繼續打聽了起來。
“說來我月份大了以後福晉便免了我的請安,又常有賞賜下來,可見咱們府上的福晉真是位寬厚的主子呢!”
白薇聽見這話贊同地點了點頭:“格格說得是呢,福晉雖然入府不足一年,不過向來是寬和待下的,隻要下面人守着規矩福晉是很好說話的,聽說從前福晉做姑娘的時候便早有賢惠的名聲傳出來,否則也不能叫皇上親自指了給咱們主子爺做嫡福晉。”
這樣說來自己以後的頂頭上司應該是個看重規矩的,也好,重規矩比肆意妄為要好得多,這畢竟是在清朝,雖說自己現在是皇子的妾室,但說破大天到底也隻是一個妾室,在正經上了皇室玉牒的嫡福晉面前,那最多就算個奴才,不叫你跟前跟後的伺候着都算仁慈了。
再次感慨古代沒人權的宋時繁還是在心裡默默盤算了起來。
如今自己隻是四阿哥府上不得寵的小格格,又生了個病歪歪的女兒,處境不可謂是不艱難了,若要平平安安将孩子養大更是不容易。
唯一慶幸的是四阿哥仿佛很看重孩子,哪怕是女兒也十分關心,而嫡福晉也是個講規矩的,自己隻要好好守着規矩,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不過福晉願意講規矩,其他的格格們可就難說了,宋時繁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宮鬥劇裡,那些個女人為了争一個男人就打破頭的場景當即吓得打了一個哆嗦。
就自己這點腦子若真要天天跟一群古人勾心鬥角那還不為難死她了,她宋時繁一個現代人哪裡玩得過土生土長的古人啊。
想到這裡宋時繁連忙開口問白薇:“不是說跟福晉一起還被指過來兩個格格嗎?如今應該已經進府了吧?我懷孕到生産也許久沒有出門了,不知道這幾位剛入府的格格脾性如何呢?”
白薇見宋時繁臉上有些愁容,便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本就不得四阿哥寵愛,如今又有新人入府,怕以後的日子難過。
于是連忙出言安慰:“格格不必擔心,您是從阿哥所裡便跟着主子爺的,到底不同些,便是如今最得寵的李格格還比您晚了幾個月伺候主子爺呢,李格格見了您不也十分客氣,而且格格您剛給主子爺生了大格格,大格格如今可是咱們府裡唯一的孩子,主子爺定是看中的,格格您還在做月子呢,切不可多思多想啊!”
宋時繁一聽白薇這勸慰的語氣就知道她是誤會了,但宋時繁也不解釋,由着她誤會也好,這樣自己接下來的話就好問出口了。
“哎,主子爺到底是不常來我這裡的,大格格的身子也差得很,我這裡恩寵是不必想了,你便跟我說一說新入府的格格們性情如何,以後總歸是要相處在一處呢。”
白薇見宋時繁語氣堅定,也不敢再勸,怕說得深了再引得宋時繁難過就不好了,于是便跟宋時繁說起了新入府的兩位格格,希望能轉移一下宋時繁的注意力。
“新來的格格們是跟着福晉同一批選秀的秀女,隻不過比福晉晚半年進府,以示對嫡福晉的尊重,格格您生産前她們才剛入府,所以您還沒有見過呢。”
“兩位格格中身份略高一些的是武格格,武格格出身漢軍鑲黃旗,父親是正七品知縣,奴才并不曾見過武格格,所以也不知道武格格性情如何,隻聽說她生得極美,見人就愛笑,仿佛很是活潑的樣子,大約是好相處的。”
“另一位是郭格格,郭格格比起武格格來身份就不顯了,不過郭格格面若銀盤,身姿豐庾,宮裡的德妃娘娘說她看着便是個有福氣的,便指給了咱們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