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繁卻道:“好好的,怎麼又這樣?快起來,誰叫你行禮了!”
說罷,抱着來福往旁邊去了,嘴裡還叨叨咕咕地:“小來福,以後可别到你白薇姐姐跟前啊,你白薇姐姐膽小,回頭再吓着她,要聽話知道嗎...”
白薇看着宋時繁的背影,真心覺得自己跟了一個好主子,畢竟旁的主子可不會管你怕什麼不怕什麼,都當了奴才,主子若是真吩咐下來了,你能同主子說你害怕不想幹嗎?
白薇不知道宋時繁這叫什麼,她嘴笨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來,但她知道,她該一輩子對宋時繁好。
忙活一上午,眼見着時間已将近午時,白薇便上前問宋時繁午膳預備吃什麼,沒想到,這個時候,四爺居然來了。
四爺一大早就出府了,直忙到晌午才回,原打算叫前院膳房伺候着,随意吃兩口就得了,卻不妨四爺忽然想起宋時繁來,既想到了,四爺也不委屈自己,帶着蘇培盛又轉到宋時繁這裡來了。
也是巧了,正趕上宋時繁還沒用午膳,兩人便一起用了。
今日,還是宋時繁點膳。
宋時繁這段時間算是瞧明白了,四爺雖然也重規矩,可許是因為她身份上就是個格格,在四爺眼裡還算不上個兒,所以隻要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上,四爺對她還是挺随意的。
總的來說,就是小事情上,哪怕宋時繁有些錯處,四爺也不稀得跟她計較。
想到這裡,宋時繁也不客氣,便在點膳的時候選了自己想吃的面條。
“讓膳房弄個羊肉湯面吧,做成清湯的就成。”
她方才就想着這一口呢,沒得因為四爺來了就不吃了的道理,而且既然四爺不計較,就陪她吃頓面條吧。
蘇培盛猶自有些不敢相信,心說這宋格格怎麼不開竅呢?主子爺都來了哪能光吃面條啊!
于是,他便提點了宋時繁一句:“宋格格,您要不再琢磨琢磨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想吃的?”
宋時繁聽懂了蘇培盛的話,但她早上吃得太多了,這會子就想來上兩口湯湯水水的。
“我一時想不到别的了,要不...就先這樣吧?”
得,宋時繁當成下館子點菜了。
不過,宋時繁都這麼說了,蘇培盛還能怎麼着?就隻得将原話帶去給膳房了。
膳房聽了也是一懵,這是鬧哪出呢?主子爺的膳食可從來沒有這麼簡單過呀...
一衆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膳房總管聽說了此事,一拍闆道:“那就都上,羊湯好好做,其餘的主子沒點,咱們按着規格上吧!”
衆人這才算有了主心骨,紛紛忙碌起來了。
倒是等膳的功夫,四爺發現了宋時繁畫的大作。
四爺來得突然,這些東西原本就攤在院子裡的石桌子上沒收拾呢,可不就給四爺瞧了個正着。
宋時繁見四爺看着那張畫憋不住笑的模樣,臉都紅了。
這是明晃晃的嘲笑!
終于,四爺憋不住了,問道:“這誰畫的?”
宋時繁很不想回答,但沒辦法。
“回四爺,是奴才...”說完,宋時繁羞恥地低下了頭。
“這畫得倒是...挺有趣的。”沒錯,四爺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既不傷了宋時繁面子,又不違背自己良心的形容詞。
宋時繁聞言也顧不上什麼尊卑了,上手就從四爺手裡将畫搶了過來,團吧團吧塞進了袖筒子裡。
“本來就是随便畫的一個花樣子,四爺别看了。”
開玩笑,她不要面子的嗎?居然這麼笑話她!
可宋時繁忘了,她已經讓竹苓将她的大作繡出來了,這會子正穿在來福的身上呢。
隻見來福還在得瑟它的新衣服,發現院子裡來了人,扭着小屁股就出來展示。
宋時繁都想捂着臉遁逃了,方才怎麼沒想到繡出來會這麼丢人,而且這四爺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怕不是專門來笑話她的吧?
宋時繁還想掙紮,拼命使眼色讓來福快走,可惜,來福再有靈性也看不懂人的眼神,仍在四爺面前跳來跳去。
就聽四爺輕笑了一聲道:“你倒是有心思,原是畫了來當繡樣子的。”
“昂...就随便...随便畫畫...畫着玩...”果然,人在尴尬的時候會語無倫次。
這邊,宋時繁正結結巴巴想解釋呢,不料,四爺卻又提起一事來:“不過,你這狗是哪兒來的?”
天,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