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一句,蕭無序心下微動。
蕭桐音斜瞥着那家夥,意思意思幹笑兩聲,說道:“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說你是覆靈中人了?”
“唉,你怎麼知道?”
覆靈遠在漓潇城,來了白鏡和他們口中的小辮子還不夠,現在竟然又冒了一個出來,真有這麼巧?!
蕭桐音扯着嘴角幹笑兩聲,呵道:“你就接着吹吧。”
對面想了想,又換了隻手,繼續揉着眼睛,回道:“我瞧着你們這兒有人用覆靈的藥草掩蓋傷痕,該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蕭無序緩了一瞬,擡眼轉向伍味子,二人視線在空中交接,便又聽蕭老弟喝道:“哪兒有什麼痕迹,你忽悠誰呢?”
對面終于搗鼓好了,手一松,擡眼朝蕭桐音望來,頗為自豪道:“所以嘛,還得是覆靈!”
話落,周遭頓時安靜下來,也不知這是信沒信。
蕭桐音卻瞧見了别的什麼,又愣愣盯着那家夥,擡手在自己眼前一左一右一指,問他道:“你這雙眸……是假的嗎?”
紅藍雙瞳!
對面笑笑,朝蕭桐音的方向行去,也擡手在自己雙眸前一指,笑道:“其實這才是真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還是天生的喲!”
話落,那人突然止步,伸長脖子,掀了面紗,埋首對着蕭老弟手中的肉串兒就是一通咬,等蕭老弟再望去時,竹簽已是空空如也。
末了,那家夥還貼心地奪了那竹簽,随手轉了轉,扔進了草叢之中。
“你……”
蕭桐音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好瞧見他姐遞了個眼色過來,緩了緩,奸邪一笑,飛身向前,一手鉗住那家夥,另一手往他脖子上就是一架,氣勢洶洶。
蕭桐音綁起票來動作麻利、行雲流水,蕭無序眉心悄然一挑,毫不懷疑這家夥是有事沒事偷偷練過,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先聽她這老弟沉聲威脅起人來了。
“别動,趕緊的如實招來!你這稀奇古怪的家夥究竟是誰?幹什麼來了?又為何要去尋疊夢?”說到最後,蕭桐音直接掐住了那人脖子,咬牙切齒,兇巴巴的,威脅氣十足。
那人哼道:“我嘴可嚴實着呢。”
話落,便聽“唰”的出劍聲,那人臉色一變,舉起雙手,加快語速立馬交代道:“我乃覆靈唯一的少主,先生管得嚴,平日都是一對一教學,散學後功課堆積如山……”
“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逃出來,又跋山涉水來到了相術門打聽到了疊夢的事。這不被發現了嗎,他們要追我回去,我跑跑跑跑一直跑,這不就遇到你們了嗎!”
“這樣吧,我不問你們找疊夢做什麼,但你們也不要動我,我們友好相遇再和平相處!”
“不要以為覆靈現在大不如前,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是你們真敢動我,覆靈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蕭無序和伍味子相視一望,若有所思。
而蕭桐音離這家夥最近,他這麼一通吼,震得他耳朵都要聾啰,當即收了劍一蹦八丈遠,頗為嫌棄道:““停停停停!我說我要做什麼了嗎!”
那人望着他,眨眨眼,認真道:“可你吓到我了。”
“你也吓到我了!”蕭桐音憤憤怼回去,随即又是噗呲一笑,“還覆靈少主,啧啧,你嘴還真是嚴實啊……”
蕭桐音正說着,身後便傳來了白鏡的聲音:“少主。”聲音微沉,還斂去了平日的嬉笑。
覆靈異瞳少主!
果然是他!
蕭桐音笑容一裂,愣了好半晌,才望向他道:“你還真是……”
“沒錯!本人姓白名笛音,正是素靈鑒心覆靈少主!”說着,這位白大少主終于把面紗一掀,露出了遮掩的真容來,果真是清秀俊朗,一臉常年養生、健康自律的神醫模樣。
而那雙紅藍雙瞳微光流轉,瞧着更是高貴清冷,不染俗塵。蕭桐音卻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下他高昂的頭顱,喝道:“裝什麼裝!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慫樣呢!”
“哎喲……”猝不及防,白笛音被他打了個正着,抱着腦袋一通揉,白皙的手腕兒上也露出了一串紅手鍊,銅石編織其中,上面隐約刻着一個“靈”字。
白鏡朝蕭桐音啧道:“唉,我還在這兒呢,你好歹收斂一下啊!”說着,行至白笛音身前,語氣一緩,道:“沒事吧?”
見那白笛音仍是抱着腦袋不吭聲,蕭桐音也忐忑了,難不成自己真是下手重了?
想罷,他也行了過去,話還沒問出口,一道黑影閃過,對着他就是一個爆扣,道:“要這樣才會有點兒事!”
“哎喲……”
蕭桐音腦瓜子頓時被開了瓢,眼冒金星,瞧不真切了,隻隐隐約約聽那白笛音道:“本少主最讨厭動手動腳之人,你就當長個教訓吧。”
“唉,來得正好。”白笛音輕輕吐出一口氣,又朝着伍味子一指,問白鏡道,“來,你來證明證明,他身上是不是有掩蓋傷痕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