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可真好,她的傷好這麼快在山谷裡可是不敢想的。小道士應該能在她化形前回來。如果可以,她想讓小道士第一個看她化形,小道士可是救命恩人啊!
那邊正在捉拿狐妖的冼灼正在禦劍飛行的路上。
真皓:“小師兄,你既然知道那狐妖在哪為什麼不直接将她捉了回去?”
“此前我允她時間處理好凡塵事務便不會食言。”
“區區一隻狐妖,你跟她守什麼信,如若不是狐妖傷人也不會派我們下山捉拿。”
冼灼搖頭,“言既出,誓必守。妖亦有靈,此間并非狐妖一己之過。那次商人請求青城山出手相助,因狐妖傷她兒子。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所說。狐妖早年為報恩收養恩人遺孤,她化作凡人與那孩子以母女相稱,女孩長大後被商人子所欺,狐妖護女心切傷了商人子半條命。妖傷人,捉拿妖是我們的職責,然人傷人,我們卻管不得。狐妖憐愛養女,我許她時間告别,此後怕是難以相見。”
真皓噎了半晌,最後幹硬道:“那你也不必回回心軟,若是狐妖反悔不肯跟我們回來,又要增添麻煩。”
“既如此,你便飛快些,莫要耽誤功夫了。”
真皓不說話了,他怕呀,那狐妖道行老深了,上次就被她吓着了,這一次他一定會死死躲在小師兄身後。
冼灼不再等他,劍光如流星在天際劃出一道白痕,真皓見此也不敢磨洋工趕緊跟上去。
要說啊,這人有時候就該逼逼,這不,路程一下子就短了。
次日,順意按時過來澆水。
“哇哇哇,别澆了!”仙葵的根都要抽抽,這人真讨厭!
可惜他聽不懂植物的話。
說來小石榴也是有些佩服順意的,昨天莫名其妙糟了罪,醒來後還能自圓其說安慰自己,第二天沒事人一樣。
突然,天空一聲熟悉的鶴唳,一團白色物體卷起一圈沙塵,嘭地砸在一無所知的順意身上。後者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角色。
還是那隻大白鶴,還是它!
隻有仙葵最開心了。
大白鶴撲騰翅膀四處張望,今天應該又是背着主人偷偷來的。
“咕咕咕?我的錦囊呢?”
果然就是你高空抛物!
小石榴才不提示它。
尋找半天無果的白鶴原地蹦起三丈高。本來它隻是發洩情緒,蹦着蹦着,突然眼神一撇,在一樹梢上看到了自己所尋之物。
大喜過望,大白鶴向小石榴蹦跳而來。
小石榴被吓到了。現在的白鶴宛如一隻瘋鶴,都魔怔了!不會吃了可憐的石榴樹吧?誰來管管它啊——
“就是你這畜生……”順意顫顫巍巍撐地爬起,腦袋還冒着星。
大白鶴兩眼發直,就差一點點就夠着了,它的寶貝!近一點再近一點——我蹦,來啦來啦……
啪。
它腦袋蒙受一擊,身體驟然失衡,歪着向石榴樹摔去,猛砸在樹幹上再以頭朝下姿勢砸進土坑。
诶?大白鶴掙紮起身再緩緩倒地,面上是一層疑惑,是誰暗算?接着又是一大塊石頭襲來。
順意得意地大笑,蹦的高摔得狠,他扔石子一向很準,讓這畜生多番害人!
“啊哈哈哈哈——”
仙葵看着他把石頭當飛镖使,内心湧上濃濃恐懼——這個人太可怕了!蠢鶴都暈了還不放過人家,你看他還在擲石塊!
噼裡啪啦,土坑被大小不一的石塊掩蓋,隻餘半隻白翅探出土坑。
小石榴沒有看熱鬧,因為她覺得自個怕是也要成為熱鬧了。
蠢鶴摔下來的時候把那錦囊一同撞下來,啪叽砸下來,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一股熱流撲進她的根,現在小石榴隻感覺自己快要燃燒啦!
“癟犢子暗害我……”
又一滾燙熱槳襲來,小石榴哇哇大叫:“好痛啊什麼東西!”
仙葵它們全部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呆了——“不是隻有池魚遭殃,石榴樹怎麼也遭殃了?”
最有學問的淩霄花糾正:“‘城門失火,池魚遭殃’,喻指受連累,現在石榴樹就是池魚。”
“噢噢噢!”仙葵悟了。
小石榴想怒斥這兩朵白眼花。關鍵時刻還是見多識廣的老梧桐靠譜,“應該是吸收了什麼猛烈的仙藥,等藥化了就好。”
其它植物問“那要是不化呢?”
小石榴期待地把枝條舞向老梧桐,後者遺憾道:“大概就生死有命了。”
嗚哇哇——沒一個靠譜的。
好痛好痛!小石榴很傷心,她好不容易養好的傷白養了,不能化形了。
熱浪似乎隻有她能夠感覺到,順意還在傻乎乎地沖天大笑。
沒用,回來定要向小道士告狀。
小道士?小道士快回來見你養的石榴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