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四人隻能看見她們在做什麼,聽不清具體的。令狐釉沒弄懂現在的情況,霍凝就更不用講了。
“她是你們青城山的人嗎?”
穆懷期搖頭,“我從未見過她。不過我等入山本就短暫,門中弟子不識得也正常。”
“她不是青城山的人。”穆思言冷靜道。
令狐釉:“你怎麼知道?”
她的目光越過他們投向和狐狸交談的女孩,“我的記憶不會出錯,試煉大會集結的時候我從未在弟子中見過她……”目光觸及那身耀眼的石榴紅,她腦海中刹那間飄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測。
集結的時候她站在後面,高台上的人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身灼目的紅石榴她記住了。
穆懷期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他傳音入耳:“你發現了什麼?”
“我不确定,但十之八九,她是站在高台的人之一。”她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穆懷期相信自己的妹妹,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亂說。
霍凝忍者脾氣道:“說不定你記錯了,那人就是參加試煉的弟子之一呢。”
穆思言歉然一笑,“說的也是。”
如果真的是站在看台的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離開霧林,而是印象分啊。别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們青城山的弟子或多或少知道點評分的長老還會斟酌弟子的印象分。
小石榴看着巨鳥凄慘的樣子,默默地又遠離幾步。“現在怎麼做?你要一直綁着它嗎?”
“我不要浪費時間。”狐狸也不想殺了巨鳥,它才來青城山不久,好不想這麼快鬧出個兇獸的名聲。
這隻狐狸在凡間生活久了,難免沾了人族道貌岸然的作态。
“那你要放了它?”
“雖然蠢鳥不通教化,但我不跟它一般見識,此次小懲大誡。”它裝模作樣地咳兩聲,“你聽見了,還不快滾。”
巨鳥拖着一身血羽,仰天長嘯,盤桓的鳥群速速來到巨鳥身邊聚在一塊馱起它飛向天際。此時輕雲蔽月,尖利而怨毒的嘶叫久久不能平息。
小石榴聽了滲人,狐狸對此不屑一顧。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該輪到那邊了。
狐狸變回袖珍狀态窩在小石榴臂彎裡。它打了一個哈欠,眼尾上揚,可以看出它現在心情不錯。
穆思言心下忐忑,沉思對方的目的為何。
“敢問如何稱呼二位?”她态度誠懇,語氣輕柔,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但小石榴的視線停留在霍凝身上。後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可能對自己有意見,他不确定地開口:“你認識我?”
“不啊。”
他心裡松了口氣。
“可是我見過你,就是你把我炸飛的。”
穆思言頓時又想起霍凝在扔爆破符的時候并沒有看清在場護衛隊的臉,其中好像是有個女子。當時太過混亂,他們并沒有靠近護衛隊,隻在遠處觀望。直到發現護衛隊沒有打算殺死荊棘他們才扔的符。
而後荊棘失控,一片煙霧,更加沒有心思看人的臉了。就連穆思言都隻是跟在隊伍後面跑。
霍凝也瞬間想到小石榴指的是爆破符一事,他當時沒看那麼多,竟不想遇到正主了。令狐釉知他口笨,而且現在他們失去行動能力不能再生事端。
“原是護衛隊的師姐,失敬失敬。我等也是急過頭了,不想頂撞了師姐,還請見諒。如不嫌棄,出去以後我們必定賠禮道歉。”他滿面愧疚難安,饒是躺在地上也要雙手作揖。
小石榴:“我不見諒,我是來報複回去的。”
“你!”
令狐釉趕緊阻止霍凝,“此事是我們理虧。”
穆思言憂心忡忡地看了眼兄長,萬萬不能讓人知道此時是兄長提議。穆懷期繞過話題,“不知閣下是哪位尊者座下?”
“我不告訴你。别打岔,我在想怎麼報仇。”
狐狸覺得這隻小妖真的笨極了,“他們炸你,你炸回去就是了。”
小石榴眼睛一亮,“是耶!小道士的錦囊……爆破符,我也有。”她一手抓滿爆破符,對着他們比劃。
令狐釉臉色發白,這麼多爆破符對着人丢會被炸碎的。霍凝赤紅一張臉,“符是我扔的,沖我一個人來!”
穆懷期急忙道:“萬不可如此。”
“我們此前措舉是為了通過試煉,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願意放棄試煉大會!”穆思言急切道。
小石榴覺得他們把自己當傻子了,“你們本來就過不了啊。”
這話說得難聽,四人臉上尴尬極了。
狐狸“噗嗤”笑出聲,樹妖有時候嘴是真的毒,該說天性如此嗎?
穆思言咬唇,豁出去了伏在小石榴面前,“我們确實不該貪圖便宜,也不該趁人之危。但是,一把爆破符别說炸飛了,以我們的修為恐是屍身都留不全,還請師姐寬恕一回!”
“你話說得漂亮,石榴兒,如果你不原諒他們,就是冷酷無情了。”狐狸嘻嘻哈哈。
“我非此意,隻請給我們一條生路。”她臉色蒼白。
穆懷期握緊妹妹的手,“是我出的主意,我妹妹無辜,她并未參與。”
霍凝和令狐釉也接連攬罪。
小石榴看了很奇怪,“我又沒想要你們的命。你們這麼做是為了感動我嗎?”她以前聽小白茶說過,人類喜歡用真情感化敵人,達成目的。
“你們不用這麼做,我不會被感動,也不想殺你們,隻是把你們炸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