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此刻就像是在形容尋常的天氣,或是讨論明天吃什麼一樣自然,不論怎麼說死了人都不是小事啊,可秦昭依舊沒什麼特殊的反應,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死了個人是什麼稀疏平常的事情。
謝金開始有些好奇秦昭平時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之前隻聽說秦昭是個孤兒,常年駐守在山裡,但具體駐守在哪座山,守着些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秦昭這人就是個謎。
謝金不由得多看了秦昭兩眼。
老陳的反應就沒有那麼誇張:“喲,看來秦小姐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秦小姐對這事兒還挺了解啊!”
何止是了解,秦昭沒接話:“繼續講吧。”
老陳繼續把故事講了下去。
原本兩個女孩都已經回到了家長的身邊,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到這兒就算結了,可變故也偏偏就發生在這時候。
兩個女孩回到家裡之後,家長對他們的看管都更加嚴格,兩家人提心吊膽的生活了一段時間,生怕再有什麼意外,兩家人抛下工作,一連守在她們女兒身邊幾天,直到他們觀察了幾天,發現一切如常時,這才放下心去繼續工作。
慢慢的,媒體和周圍人對這兩位女孩的注意力都越來越少,兩個孩子的家長也慢慢地能同意他們出門的要求了。
也就是這時候,兩個女孩約着見了一面,見面那天還是個下午,陽光明媚的下午。
就是這一次見面之後,兩個女孩不約而同地都說自己要死了。
她們說:“媽媽!我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兩個女孩說着同樣的話,用着同樣的表情,兩家的家長别提有多心疼了。
可兩人不管怎麼看都好端端的,當時從山上下來之後也是去醫院檢查過的,當時可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啊,這兩家的家長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們隻能四處打聽,問了身邊所有的人。
當時隻聽鄰居們都說,這種情況多半是被吓着了,就類似什麼她倆在山裡丢了魂的說法,兩個家長心疼倆女孩,也覺得是不是兩個女孩在山上的時候不小心冒犯到了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
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很常見。
既然有了頭緒,那事情就有解決的希望,這兩家人就商量着一起花錢請了一位老先生來。
這所謂的老先生就是類似古時候欽天監裡的國師,當然那得是往高了說,往低了說就是風水先生之類的人,聽說這兩家人為了請到這位老先生花了不少錢。
而那兩個女孩還是每天都在喊着:“媽媽,我要死了,我疼。”
她們的聲音從尖銳,逐漸變得微弱,到了最後一句話要掰成幾瓣才能勉強說得完。
老先生人來了之後,什麼都沒說,隻用眼睛看了看那兩位女孩,然後就着手就準備了一場法事,當時老先生手裡搖響銅鈴,然後又是點香又是法衣道袍又是跳舞的,可熱鬧了。
兩位姑娘的家裡距離老陳他們村子也不算遠,是以當年老先生要做法事之前,兩位姑娘的家長還辦了場宴席,說是要送走她們身上的“東西”,陣仗得大一點。
老陳當年愛湊熱鬧,老先生做法事的時候他還跟着村民去看過一眼,那是老陳最後一次見那兩位年輕的姑娘。
那一天兩位姑娘的狀态并沒有什麼異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法陣中央,一動不動,聽說這場法事做完之後,兩位姑娘的狀态還真的好轉了不少。
這事兒之後,老陳身邊的人都瘋了一樣找那位老先生,也想要老先生替自家人看一看,算一算,可惜這老先生做完這一場法事之後,就突然人間蒸發了,再也沒人能找到他了。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了六天,六天之後,兩個姑娘又是約着見了一面,平時兩位女孩的關系就很好,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更是好的不得了,家裡人也沒多想,就由着她們見了一面。
結果誰也沒想到,那是這兩位姑娘見所有人的最後一面。
她們碰面之後沒多久就死了,當天晚上就被家長發現死在了家裡,可惜那時候兩位姑娘的家長已經認不出死的,是她們女兒了。
當天晚上,兩位家長都隻在家裡發現了一具白骨,除了白骨房間裡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刑偵大隊的來了幾次,最後就連一絲血迹都沒有探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