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說,鬼三在替秦昭做事的時候一向是極為謹慎的,或許是來自于秦昭的耳濡目染,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早就彙報給秦昭了,哪兒能讓人跟一路啊。
龍安山原本就因為那兩個出了事的女孩,天黑之後遊客稀少,一路上幾乎遇不到什麼來龍安山的車子,如果那神秘人跟了鬼三一路,就算是鬼三神經大條,也總是能發現的。
沒有車,沒有人的路上,突然多了輛和你同樣路線的車,太顯眼,很難不被人發現。
秦昭:“那就怪了,既不是跟着你來的,也不是跟着我來的,難不成是生在山裡,長在山裡,住在山裡的?”
鬼三撓頭,這種要動腦子的事兒上,他可就幫不上什麼忙了:“這聽着和秦姐你還挺像。”
鬼三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一拍大腿:“秦姐!你說會不會是鬼市的人!”
那鬼市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賣家多少買家,這深山裡,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鬼市的人會進來了吧?
秦昭搖頭,鬼市這種地方開市前一周必定要布置好的,所有的賣家都會統一在山裡休息,而且大家都是生意人,目的是賺錢,背後偷襲,那沒必要,偷襲買家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買家就更沒有什麼可能是那神秘人了,能來鬼市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普通人也沒條件機會能打探到這種隐秘的地兒。
大家來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一方面來鬼市的那些買家不屑于做這種背後偷襲的事兒,大家都有頭有臉的,說出去那像話嗎?
另一方面,來鬼市的來頭都不小,不論是誰,動手之前總是要先掂量掂量的,這年頭哪有好惹的人,特别是能來鬼市交易的人。
何況來鬼市的買家,也不一定都是像秦昭這樣一路走着來的,有些……可能還是飛來的。
對于這種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沒有必要玩陰的。
排除了所有可能,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這神秘人就是沖着秦昭和鬼三來的,并且身手不凡,能跟着倆人一路進山。
鬼三靈機一動:“秦姐,莫非這神秘人,是想跟着我們進鬼市?”
秦昭搖頭。
鬼市那地兒,确實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可如果是為了跟着他們混進鬼市,那偷襲就很沒有必要。
起碼在得手前都不應該暴露自己,這神秘人的路子倒像是要引着他們去什麼地方似的。
“他既不謀财,又不害命,還有所求,那就好辦。”
秦昭的聲音又恢複了往常的輕快,有欲望有需求,那就代表有的談,她不太擔心這身處在暗處的神秘人。
鬼三有些不懂:“秦姐,你咋知道這神秘人是有所求的呢?”
秦昭敲了敲鬼三的頭:“你想啊,他跟了我們一路,對我們了解還不少,要是不了解也不能知道你藏着把刀不是?”
“這深山野林的,龍安山的地勢陡峭,他真想殺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這話沒錯,在野外嘛,開始的時候秦昭和鬼三都沒有注意到還有個人跟着他們,萬一這人在什麼懸崖峭壁邊上把鬼三或者秦昭推下去,那可就……
鬼三打了個冷戰,從前他和秦昭一起進山還沒有遇到過被什麼人跟着,跟一路這種事兒的,這龍安山怎麼這麼邪乎呢。
現在想要讓秦昭給他加點錢,或許也來不及了。
“嘿,秦姐,要說動腦子這種事兒,還得你來。”
秦昭瞥了眼她剛剛盯着的方位,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聽到樹葉的沙沙聲,她才又開口:“所以,睡吧,不謀财不害命,你也不用守着了,睡一會兒,到點兒之後我們去鬼市。”
鬼三收起刀,樂呵呵的準備睡袋:“秦姐,你說我們這一趟能見到老頭嗎?”
雖說老頭是在龍安山上,可鬼三記得,老頭也沒說過要不要見秦昭吧?
秦昭搖頭:“我也不知道。”
說完之後她閉上了眼睛,保持精力,還要等着和鬼市的人談價格報酬,有時候鬼市人流通的貨币也不隻是那金子做的魚。
可隐隐約約,秦昭總覺得忘了點兒什麼事。
黑暗中,她猛地睜開雙眼,不對!那個跟了他們一路的神秘人,會不會他的目标其實是守在山下的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