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推斷,隻要刀疤出了會場就一定會和李鶴亭聯絡,于是她假意要和刀疤動手,順勢塞了個追蹤器到刀疤的上衣口袋裡。
那不僅僅是追蹤器,還是為秦昭特制的,有監聽功能的追蹤器。
秦昭把追蹤器上的定位發給鬼三之後,就獨自開着車圍繞着龍安山轉,她覺得刀疤背後的那個人一定在附近。
和刀疤交手的時候秦昭覺得他并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背後的那個人要找秦昭做些什麼。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變數太多了,秦昭等不了,她開着車在路上給陳默回了個電話,電話裡聽說了謝書不但沒有怪罪反而送錢上門的事情。
秦昭知道,這是出自陳默的手筆,他很會處理這些麻煩事,她在電話的這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你,陳默。”
陳默停頓了一會,歎了口氣:“嗐,你看你,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要不是你,我差點死在那條街上,這點事兒你也謝,那多見外啊,沒事,不用謝,回來多給我算點錢就行。”
秦昭原本是十分感動的,但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是被陳默逗樂了,陳默是個實打實的财迷,可他财迷歸财迷,多的錢一分一厘都不會拿,這麼多年秦昭的錢放在他那裡很是安心。
秦昭:“好啊,等我回去,給你加錢,請你吃飯,先挂了。”
陳默:“哎!别挂别挂,我突然想起來件事,之前你不是問過我那個特别瘦一男人麼?”
秦昭想了想,陳默說的估計就是刀疤了。
秦昭:“嗯,我剛剛跟他打了個照面,他叫刀疤,沒名沒姓的,就叫刀疤,怪吧。”
一般人起名都會避谶,誰會選這麼個詞當名字啊?
陳默:“是有點,不過有個細節,我也是剛剛送走謝書才想起來,那天他來的時候啊,手腕上還帶着個蛇镯。”
所謂的蛇镯其實就是把玉或者是翡翠,雕刻成蛇的模樣,整條蛇盤繞在手腕上,這種镯子之前陳默也是在網上刷到過,當初還覺得挺炫酷,和秦昭有點般配,他拿着手機裡那張圖片舉到秦昭面前,問秦昭要不要也來一個。
他手裡不缺的就是翡翠,當然要制成蛇形的,得加錢。
秦昭當時白了他一眼,讓他自己留着當傳家寶吧。
現在回想起來,陳默說:“他手腕上戴着的那隻啊,成色不怎麼好,那镯子一看就是墨玉,嘿,你知道墨玉吧,就上次我給你看過那個。”
“我看他那樣子還挺寶貝那隻镯子呢。”
秦昭回想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了陳默所說的墨玉到底是什麼,她輕輕“嗯”了一聲。
她依稀記得墨玉也不怎麼貴,那更說明這個人,在那個什麼組織裡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陳默接着說:“但是市面上做這種镯子的也沒幾家,我可以去打聽打聽,問一問。”
秦昭道了謝,然後挂斷了電話,專心緻志的開着車。
這荒山野嶺的,除了她的車之外,什麼都沒有,偶爾能看到一兩隻小動物從她的車前竄過去,除此之外,她一點兒人類的痕迹都找不到。
秦昭有些想不通,按理說自己的推斷不應該會出錯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開着車,身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電話接通,對面傳來桑雪那個熟悉的聲音。
桑雪:“秦昭!有件事想問你,你平時神通廣大,有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特别會做刀的?”
神通廣大?秦昭皺眉,桑雪這個身份地位的人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她?
桑雪根本沒給秦昭回答的機會,她繼續說:“我聽說啊,有一家人姓李,特别會做刀,做出來的刀我還親自看過,嗯……算得上是頂好的。”
刀?姓李的一家人?秦昭仔細在腦海中檢索有關于這些的記憶,想到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放棄。
李姓是大姓,這樣的一家人她之前确實沒有聽說過。
桑雪:“你對這些刀有沒有興趣?有空的話……你來看看吧。”
秦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這個點兒,恐怕宴會還沒結束,在宴會還沒結束的時候,打來的這通電話,難不成是在告訴自己,那個神秘人就來自這家人?
她實在是想不到,她能幫得上這些做刀人什麼忙。
龍安山山腳下的這段路一直都很平穩,和陡峭的龍安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它像是一條天然的分界線,秦昭把車停在路邊,專心聽着桑雪的話。
桑雪說這家人很愛收養小孩子,甚至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一直在收養小孩子。
收養小孩?秦昭依稀記得,很多手藝人,家裡世世代代都是工匠的,很少把這種吃飯的技藝外傳。
那這家人收養的小孩是為了什麼呢?即使是這家會造刀的那位沒有生育能力,按理說挑選裡面天賦最高的,用心培養這事兒也就算成了,但像他們這種連續十幾年都在收養小孩子的,實在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