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裡,他們一定收養了很多小孩,秦昭要面對的,看來是很多人。
要挂斷電話之前,桑雪忽然問秦昭:“小昭,你喜不喜歡蛇啊?”
這話問的秦昭毛骨悚然,這段時間,她好像一直都在和蛇扯上關系,她不喜歡蛇,甚至有些讨厭這種生物,他們那種冰冷的觸感更是讓秦昭渾身都不舒服。
從龍安山上的蛇群,到去找陳默那位手上戴着的蛇镯,這群人總是和蛇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秦昭覺得桑雪一定不是無意間提到蛇的,她覺得桑雪應該是隐隐向她透露一種信息,一種和神秘人有關的信息。
這家人的身上處處透露着詭異,一家以造刀為生的人,十幾年中一直在收養來自各地的孤兒,不僅如此,他們還對蛇有種莫名的執著,難道,蛇是他們的家族圖騰?
可那天來攻擊秦昭的蛇群,明明就像是有組織,被操控的,秦昭忽然又想到了那天蛇群帶領她去的地方,龍安山上的那個地方,是神秘人用這種辦法來傳達某種信息嗎?
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秦昭的腦子裡一片漿糊,她覺得真相好像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她和真相之間好像也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她永遠也觸碰不到真相似的。
這是秦昭第一次覺得有些挫敗,她很是不喜歡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
就在她快要放棄在龍安山附近查找那位神秘人蹤迹的時候,她忽然好像看到了鬼三的身影。
鬼三開着輛不起眼的,破破爛爛的,車身上布滿泥灰的小轎車,他高大的身形在駕駛室裡極為顯眼,秦昭看到鬼三的那一瞬間就熄滅了車燈。
仔細觀察着鬼三前進的方向,鬼三去的那個方向好像沒看到什麼人啊?
秦昭記得她明明發了定位給鬼三,讓鬼三跟着刀疤,她這張臉刀疤他們太熟悉了,她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跟着刀疤,所以才把這項重任交給了鬼三。
這也是一開始秦昭沒有帶着鬼三一起去宴會現場的原因。
秦昭打開定位,仔細查看着,鬼三前去的那個方向确實和定位系統上相吻合,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鬼三的前面,并沒有刀疤的身影。
她打了個電話給鬼三,那邊倒是接的很快。
“喂?秦姐?”鬼三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秦昭有些哭笑不得:“鬼三,你跟着的人呢?”
鬼三皺眉,開車的速度都放慢了不少:“我跟着這定位一路開到這兒的啊,一點兒沒錯,不信秦姐我給你發個我的定位,你再看看和這個定位是不是在一起。”
跟人這種事兒,鬼三熟啊,他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那你沒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嗎?”
鬼三:“不對勁?沒發現啊……這一路上定位不都沒消失,而且很準确嗎?”
秦昭歎了口氣:“我讓你跟着的,肯定是個人吧?”
鬼三點頭:“是啊,那肯定是個人才能跟着啊。”
秦昭:“那人呢?人去哪兒了?”
鬼三聽完,愣愣的看着面前空蕩蕩的路,他打開大燈,揉了揉眼睛:“對啊!人呢!”
鬼三咒罵一聲:“不是,人呢?那為啥定位一直在動啊?”
這次倒是他粗心大意了,起初的時候他隻按照秦昭發來的定位看到一個瘦瘦的男人,他想了想,秦昭讓他跟着的應該就是這個人,然後他就開着這輛低調的車,一路跟到了這裡。
一開始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那男人一直慢慢悠悠的,一點兒都不着急,也好像不太在意鬼三一直跟着他。
沒辦法,這條路上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被跟蹤的那位很難不發現鬼三這輛破破舊舊的車。
一直跟到了這樹林附近,他隻顧着看手機上的定位信息,沒注意什麼時候走在前面的人不見了。
這周圍全都是森林,在什麼都看不到的夜裡,看着極為恐怖,鬼三指了指身邊的森林:“這小子!肯定是躲到這片森林裡了。”
“鬼三,那為什麼定位一直在移動呢?”
鬼三吞了吞口水,是啊,人沒看見,但是定位一直在動,這是什麼情況啊?
難道他遇到鬼了?還是說,前面那個人會隐身,雖然他看不到那個人在哪兒,但他其實還存在,這也太玄乎了。
鬼三又揉了揉眼睛,仔細盯着面前,很快,他在電話裡大叫一聲:“秦……秦姐……我怎麼好像看到一條蛇啊?”
蛇的背上還綁着一個監聽神器,看着像是秦昭常用的那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