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曾經聽老頭說過一些關于龍骨的故事,比如沿海的漁民們之間流傳着,隻要貼身佩戴一塊龍骨,就能保平安。
這個傳說秦昭其實很能理解,龍在傳說中一直和水有關,又因着深海中潛藏着龍王的傳說,漁民們對此深信不疑。
老頭還曾經說過,龍骨還有一個很特别的功效,就是能讓蛇望風而逃。
可惜這些畢竟都隻是傳說,就連龍這種生物長久以來都隻存活在傳說之中,從來就沒有人見過這種生物,更别提能親自得到一塊龍骨了,這龍骨制成的碗就更是奢求。
關于這龍骨碗老頭也曾經講過,聽老頭說,要想制成龍骨碗首先要得到一具完全的龍骨,活着的都沒人見過,這種事情秦昭根本就不敢想。
不僅如此,還要把整具龍骨最中間的部分取出來,佐以特殊的手法和藥水,這才能制成一隻龍骨碗。
秦昭當初也問過老頭有沒有見過這龍骨碗,老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秘兮兮的:“算是,見過半個吧。”
後來不管秦昭再怎麼追問,老頭都不願意再透露半個字了。
再後來秦昭就把這事兒當成是個故事抛之腦後了,老頭給她講過很多很多很多故事,她當年也隻把這個故事當成那無數故事中的其中一個。
很小的時候秦昭也曾經幻想過龍這種生物,如果親眼看到是怎樣壯觀的景象,這種隻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更像是一種圖騰,又或者說是一種精神寄托。
秦昭長大之後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龍這種生物的,她搖了搖頭,又想到了那個徘徊在她夢中很久很久的,龍。
秦昭:“什麼意思啊?隔着電話告訴我送給我一隻傳說中的龍骨做的碗是吧?”
“你怎麼證明這碗确實是龍骨做的。”
電話那邊的人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說自己叫李鶴亭,然後就送來這麼一隻龍骨碗?秦昭要是就這麼随便信了,才是真的蠢。
更别說前腳這人才剛剛把謝金綁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送上來這麼貴重的禮物,一定有鬼,背後還指不定有多難辦的事情等着秦昭呢。
電話那端叫李鶴亭的男人倒是不急,他不僅不着急,秦昭好像還聽到了他的笑聲?不是那種敷衍的,場面上随意的笑,反而好像是那種發自内心的爽朗的笑聲。
然後秦昭聽到他說:“秦昭,我費盡心思送給你這麼一份大禮,是真的有事相求。”
“至于它是真的假的,等你拿到了那隻碗,自然會知道它是真的龍骨,還是我編了個故事出來騙你的。”
“不是有那麼句話麼,真金不怕火煉。”
李鶴亭對自己手裡這隻龍骨碗很有信心。
秦昭看着面前那隻龍骨碗,要想拿到它還真不容易,她試着扔了一塊小石子到龍骨碗下面的深坑中,秦昭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那塊小石子落地的聲音。
這是個壞消息,這代表着如果奪碗不成,就會掉進這深不見底的坑裡,秦昭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有人送禮是這麼送的。
秦昭問:“這個碗下面的坑,有多深?”
李鶴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那個坑沒多深。”
他沒騙秦昭,确實不深,龍骨碗也是真的,他們總不能把龍骨碗放在一個萬丈深淵的上面,這要是掉下去,他們也承擔不了這個後果。
那可是世間罕有的龍骨。
秦昭笑了:“求人辦事?是這個态度?那你們還是挺特别的。”
求人辦事,還要在送禮的時候構建一個陷阱?
李鶴亭依舊不急,他聲音沉穩:“秦昭,這個碗總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拿的走吧?”
這話裡的意思是他們對送禮的對象還有超高的要求,比如要先發動自己的聰明才智,順利找到這個藏龍骨碗的地方,還要在找到這個地方之後,順利拿到那個放在陷阱之上的禮物。
李鶴亭:“何況,拿個碗而已,對别人來說也許很難,對你來說,這并不難。”
“秦昭,你生在山裡,長在山裡,輕功你也練過,不至于拿不着這個碗。”
“哦,對了,你們是把那東西叫做輕功吧?”
其實在過去的很多年裡,秦昭都不覺得那是輕功,小的時候她是不願意練這東西的,可架不住老頭的棍棒教育,于是在老頭的高壓之下,她被迫學了很多年所謂的輕功。
學之前她還覺得輕功很酷,應該和電影電視劇裡那種差不太多,但當她開始學之後,她徹底對電影和電視劇祛魅了。
她很想告訴所有人,不是的,根本就沒有那麼酷,而且學習的過程十分痛苦,直到現在她都忘不掉當初在腿上綁着沙袋做着無聊練習的那些日子。
對于那段日子,她唯一的記憶就隻有痛,很痛,這段過往她很少提及,最開始的時候,秦昭還嘗試着在互聯網上科普真實的輕功,但她沒想到,狂熱的網民們根本聽不進去,對她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那次還是以秦昭注銷賬号告終,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去科普過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