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之後她才明白老頭為什麼一直要她低調,原來很多人隻相信自己想象之中的東西,固執的相信自己曾經構建的世界,不容許别人修改半分。
後來秦昭一直秉持着要低調的想法,太多本事都不顯露在人前,很多事情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
現在聽到李鶴亭這麼說,秦昭的話被堵了回去,她原本心中壓着一股無名的怒火,這會兒正準備找準機會和電話那頭的那個什麼李鶴亭發作一通。
可現在那個李鶴亭讓她有些意外,她不知道李鶴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了解她的。
她有些愣住了。
原來刀疤那句話,沒有一點兒誇張的成分,這個李鶴亭是很了解自己。
這種感覺讓秦昭很不爽,試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了解到這種程度,秦昭原本壓制了一半的怒火此刻又被點燃了。
“既然這麼了解我,早就應該去找陳默,沒見過你們這麼求人的,謝金給我完好的送回來,順便這隻龍骨碗我就收下了,算是你們給我賠罪的禮物。”
秦昭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至于你們想要我辦的事,以後再談,我現在可以看在這隻龍骨碗的面子上,隻要你們把謝金送回來。”
剩下的話秦昭沒再說了,她挂斷了電話,準備動身去拿陷阱上的龍骨碗。
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什麼人都能牽着她的鼻子走,之後還要說:我們都是真誠的,為了想要請你辦事。這像話嗎?
……
在山下舉着衛星電話的李鶴亭有些意外,他之前設想過秦昭可能做出的各種舉動,唯獨沒想過會是這一種。
他想秦昭應該是早就預判到了他會打電話來,才在山下布置了這麼多人等着,他到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麼阻礙。
李鶴亭隻跟山下等着的人說他想要找秦昭,他們就很痛快地把衛星電話遞了過來,整個流程大家彼此都很客氣,沒有一點劍拔弩張的氣氛。
李鶴亭是想辯解一兩句的,可惜秦昭沒給他這個機會,他有些郁悶,不是都說秦昭很愛錢的嗎?
自己送去的那個龍骨碗可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啊,按理說秦昭不應該馬上興緻勃勃地問他到底要做什麼事,然後大家一起坐下來談個好價格嗎?
秦昭挂斷電話之後,李鶴亭這裡又打來一個電話,他隻看了一眼那電話上的備注,就絲毫沒有猶豫地接了起來。
“事情……辦砸了。”
“家主,秦昭她沒有問過我到底要找她做些什麼,她要我們把謝金送回去。”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挂斷了電話,李鶴亭看了一眼通訊錄上家主的備注,深深歎了口氣。
電話打完,守在山下的那群人裡來了個領頭的,那人剃了個光頭,在頭上隐約還看得到戒疤。
那人客客氣氣的,說自己叫虛竹,然後笑眯眯地遞過來一個電話:“陳先生吩咐過了,說您打完電話之後得空再接一個他的呗。”
話說的客氣,可虛竹周圍那群人的表情可一點兒都不客氣,李鶴亭倒也不為難他們,笑着接過了電話。
電話裡的陳默,這一次邀請他小聚一場。
……
秦昭起身去拿那隻龍骨碗的時候,很想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回去罵兩句李鶴亭,這都什麼變态的設想。
可當她真的到那陷阱中間,好不容易拿到那隻龍骨碗的時候,她更想揍李鶴亭一頓。
因為她拿走那隻龍骨碗的時候,在那個她設想之中的深不見底的深坑中,看到了數不清的蛇。
這個坑果然不深。
蛇群擠在那個狹小的洞中,蛇群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不停地動着,但就是不往上爬,秦昭眼尖,還看到了她剛剛扔到洞中的那個小石子。
怪不得聽不到聲響,原來是砸在了蛇群的身上。
那群蛇好像能感知到龍骨碗的消失,她前腳剛拿走龍骨碗,後腳蛇群就從那深坑裡爬了出來。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離秦昭很遠,或者說離秦昭手中的那隻龍骨碗很遠。
看來傳說是真的,蛇最怕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