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耐心地安慰着女孩兒,一直到那女孩兒入睡,田甜才松了口氣,她原本以為事情應該就這麼過去了,一個人在外還生了重病,有些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沒想到,那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此後的幾天她再也沒有收到那女孩兒的消息,就連田甜發去詢問有沒有好轉一些的消息也收不到回複。
田甜急了,就當她準備報警,順便動身找過來的時候,那女孩發來了一個語音條,語音條很長,開始的時候前面隻有一些斷斷續續的電流聲,再然後是那女孩哭泣的聲音。
哭完之後,緊跟着的就是凄厲的尖叫聲,田甜聽着的時候被吓了一跳,差點連手裡的手機都扔了出去,她沒辦法跟人形容聽到那條語音時候的震撼感,語音那頭的尖叫聲讓她頭皮發麻,心跳不止。
田甜聽完之後就報了警,立即起身奔赴千裡之外,連夜趕到了龍安山,這期間田甜不停地打着女孩兒的電話,但全都無人接聽。
等田甜趕到的時候,警察很遺憾地通知她,說她那個素未謀面的朋友已經死了。
在停屍房裡,田甜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女孩,以前她們還曾經約定好要在西南邊見一面,因為那女孩很喜歡吃小吃。
誰都沒想到,她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是生死相隔的場景。
田甜還是哭了出來,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不明不白地消逝,她實在是難以接受,而那個死去女孩的家在農村,父母重男輕女了一輩子,拼了老命生出了個男孩。
自此之後她就變成了她弟弟的血包,那家人對女孩的死訊十分冷漠,隻急切地一遍又一遍問着:“我們能拿多少錢?”
活了二十多歲的女孩兒,此刻變成了一串冰冷的數字,田甜無法插手這些事,還是勸着他們的父母同意屍檢,調查女孩的死因,田甜給出的理由是有可能可以多拿些錢。
那女孩的父母一聽這個立即同意了,一秒鐘猶豫都沒有,田甜歎了口氣,然後私下裡委托不少人去查這些事。
查來查去到了最後依舊一無所獲,法醫隻說女孩的死因是肺炎,可田甜記得,女孩死前明明去過醫院的,當時醫生說她很正常,什麼病都沒有。
除此之外,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女孩的内髒在她活着的時候,開始自溶了。
田甜很無奈,手裡握着這一份屍檢報告什麼都做不了,酒店方很着急處理這些事兒,給女孩的家裡開了一筆數額不小的賠償,她家裡人痛快地收錢回家去了,就連女孩的骨灰都沒有帶走。
他們原本就不想要那女孩的骨灰,在他們老家的習俗裡沒成婚的都不準下葬祖墳裡,帶回去了也是麻煩事兒,一家人就這麼走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悲傷,嘴角一直上揚着。
田甜逗留在龍安山太長時間,家裡人終于發現了她不對勁,她們知道了這些事情,于是她們問她要不要開設一趟旅遊路線,就在龍安山這邊。
田甜的家人很愛她,這樣做的本意是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田甜也很樂意,她總是覺得死去的那個朋友一直徘徊在她的身邊,沒有離去。
見到秦昭的第一面,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她那個朋友,不一樣的地方是,秦昭這人身上散發着很強的生命力,她好像永遠不會被什麼東西打倒,她永遠璀璨。
故事講完,田甜歎了口氣:“抱歉,原本不應該說這麼多的。”
秦昭聽完之後表示惋惜,想要勸她早點放下走出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這種話田甜應該聽過不少,秦昭覺得,田甜不弄清楚那女孩的死因,是不會離開龍安山的。
昆侖大酒店,秦昭是一定要去的,他們離開之前刀疤運到酒店裡的蛇都去了哪裡她還沒弄清楚,依照李家人的行事風格來看,這一家人絕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所以她必須回去一趟。
思考再三,秦昭推開了田甜的手:“這樣,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一會,你朋友的死因,或許我有些頭緒,等我回來,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田甜很興奮,雖然她不知道秦昭到底是做什麼的:“真的?”
秦昭點了點頭:“不過……”
秦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甜打斷了:“規矩我懂得,事成之後按照市場價結,訂金等會我轉給你。”
秦昭點頭,這人是個懂事的:“不過,你要先等我處理完酒店這些事,我看你開車技術不錯,要不這幾天就給我做專職司機吧,我也按照市場價給你結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