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那個廢棄工廠的時候,已經距離秦昭第一次來這兒有整整三天的時間了,這三天的時間裡秦昭的眼睛一直流着血淚,到了後來她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每到出行的時候,秦昭都要把墨鏡戴着,謝金看着秦昭那雙眼睛急得不行,這三天的時間裡在他的強烈堅持下,還帶着秦昭去醫院看過幾次。
從國内的專家到聯系國外的頂級醫生會診,謝金折騰了個遍,可惜秦昭的眼睛依舊沒有好轉的迹象,每次秦昭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謝金折騰。
一直到幾輪醫生連秦昭會流血淚的原因都找不到之後,謝金終于洩了氣。他看着身邊一直沉浸在吃飯之中的白語,問道:“白語姐,我師傅這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白語掃了一眼謝金手裡那成堆的檢查結果:“不知道。”
檢查做了一堆,醫生也請了不少,醫生都不知道,白語心道她又不是神仙,她怎麼知道。
謝金原本很期待白語的回答,他總覺得白語認識秦昭的時間長,總是比他要了解秦昭的,但沒想到他期待了半天,就等到了個不知道。
這些天也有醫生給秦昭開過幾次藥,謝金查看過那些藥不是消炎用的,就是緩解眼睛疲勞的,他不覺得這些東西能解決秦昭眼睛裡流出來的那血淚。
倒也不怪謝金着急,實在是這些天喪氣話聽了太多太多。
類似什麼這雙眼睛弄不好就要瞎了,或者是讓謝金趕緊帶着秦昭去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言下之意就是說這血淚說不定是什麼更嚴重的問題引起的。
到了最後謝金聽煩了,這次他學聰明了,他徑直找到秦昭,他問:“師傅,你這眼睛怎麼回事啊?”
秦昭原本正在給自己眼角貼紗布的手停頓下來,眼神幽幽看着謝金:“沒多大事兒,我想探索自己神力的更多可能,結果就這樣了。”
說完之後秦昭默了默,無奈道:“玩砸了呗。”
這可就難辦了,謝金心裡盤算着要去找誰幫一幫秦昭,想來想去他想到了陳默提過的,秦昭那個師傅。
謝金怯生生地看着秦昭的眼睛:“師傅,要不咱去找老頭試試?”
這一次秦昭沒答話,她拿出手機,翻找到她和老頭的聊天框,遞給了謝金:“喏,看吧,不是我不想找他,實在是我也找不到他啊。”
謝金認真查看着聊天記錄,他們師徒二人之間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還是秦昭前幾天剛剛發的,整個聊天框一片綠色,另一邊一直沒有回複,謝金掃了一眼看到了秦昭給老頭的備注——周過海。
謝金恍然大悟,這人是真的消失了,他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師傅,老頭原名叫周過海啊?”
秦昭嗯了一聲,繼續認真粘貼着那塊小小的紗布,紗布粘貼在眼角,能減緩血淚流下來的速度,對此秦昭很是滿意。
處理好眼睛一行人才動身又回到那個廢棄廠區之中。
來之前白語曾經問過秦昭一次:“老闆,你真的相信那個李鶴亭?”
在白語的印象中,所有李家人都是不可信的,這些年白語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但最讓她難忘的還要屬龍安山山洞之中那數不清的,異常大的粉蠹蟲。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秦昭嗯了一聲:“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施有儀藏的很好,陳默查了很久也隻查到那些孩子們,到這兒之後就徹底斷了,暫時沒什麼進展,再加上之前李鶴亭說過的不要再去查那些孩子們,秦昭不知道李鶴亭是怎麼知道她和陳默在做這些事情的,她唯一的感受就是李鶴亭和施有儀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了。
秦昭冥冥之中總是感覺,那隻龍骨碗是施有儀故意給她的,說起來還挺奇怪的,那隻龍骨碗倒像是特意送給秦昭讓秦昭拿去換施有儀的下落的。
換完了之後呢?秦昭也不知道,施有儀到底想要幹什麼,她像是個遊戲設計師一點點引導你發現一條又一條的線索,她極有耐心,也很大方。
現在秦昭越來越摸不清楚這個施有儀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一直被動等待從來就不是秦昭地風格,她決定了要主動出擊,所有的一切必須提上日程,稍稍處理好她的眼睛之後,秦昭對白語和謝金說:“走吧。”
她說話時候的聲音很輕,分量卻很重,這一次秦昭依舊戴着墨鏡,但謝金卻總感覺自己能透過那黑乎乎的墨鏡,看到秦昭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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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這樣又回到了那廢棄的園區内,秦昭認真審視着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