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有儀就這樣坐在輪椅上面,她身下的那條蛇尾垂在地上,她那條蛇尾上的鱗片還會跟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一張一合。
秦昭死死盯着施有儀的那條蛇尾,被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剛剛施有儀曾經提到過的女娲大神,她記得神話傳說中的女娲就是人首蛇身的形象。
不對!秦昭又想到了之前那對老婦人口中的施有儀,那個時候,她還是完完整整的人的形象,不像是現在這樣。
施有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秦昭的心裡正在計算着自己和施有儀動手的話獲勝的機會,算到最後她的心中閃過了剛剛陳默說過的“不要輕舉妄動”。
何況這一次施有儀算是把自己的秘密展露在秦昭的面前了,難怪施有儀這些年鮮少露面在衆人面前。
她這一條蛇尾實在是太顯眼了,秦昭的眼睛一直盯着施有儀身下那條長長的蛇尾,她沒有辦法把眼睛從她那條蛇尾上面移開。
這一瞬間她感受不到眼睛傳來的酸痛感了,施有儀的那一條蛇尾是深綠色的,從上到下,由粗到細,被陽光照射到的時候,蛇尾上面的深綠色鱗片還閃爍着刺眼的光芒。
注意到秦昭的目光,施有儀還特意上下擺動着她那條蛇尾,那動作就像是貓咪在擺動自己的尾巴似的。
施有儀眼睛微眯着,看着自己那條蛇尾,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秦昭,你瞧,我們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秦昭的眉頭微動,心中一驚,施有儀的意思是她和秦昭是同一種人?
施有儀現在的樣子,還能稱之為人類嗎?
這下秦昭知道先前那些蛇都是聽誰的話了,秦昭死死盯着那條正在上下擺動的蛇尾。
施有儀:“小昭,别害怕,安心住在這裡吧,這些年你沒見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段時間讓李鶴亭領着你都去見一見。”
秦昭冷笑一聲:“原來你們的待客之道,就是讓人住在這陰暗的地下室啊?”
秦昭并不擔心自己出不去,就算今天她不能從這裡出去,外面一直等待着的白語也會進來救自己出來。
想要把她困在這裡,先要問過白語的刀。
秦昭覺得施有儀有些好笑。
施有儀臉上那個笑一直都沒有變過,她看着秦昭的時候眼神很是慈祥,就好像是在盯着什麼可憐的小動物似的。
秦昭被施有儀這樣的眼神看的莫名有些心慌。
施有儀:“秦昭有時候太過自負了,不好。”
施有儀:“你在等什麼,等白語?還是等陳默?”
她每多說一句,秦昭的臉色就更白一些,她還沒有參悟施有儀忽然提到這些人的原因,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秦昭很快就聽到了施有儀略帶抱歉的聲音:“别等了秦昭,我既然把你引導到了這裡,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
施有儀笑的很怪:“這裡的入口不是誰都能找到的,就算找到了,有李家人守在入口的地方,能不能進來還是個問題。”
“我當然知道你身邊有個叫白語的,她的刀法是不錯,可如果她手裡沒刀呢?”
白語的能力很依賴她的那把寶刀,她就連睡覺都不會和她的刀分開,秦昭實在想不到什麼叫如果白語的手裡沒有刀,難不成還有人能從白語的手裡搶走她的刀?
外人不知道,秦昭卻是很清楚的,白語睡覺的時候都保持着警惕,但凡有人想要動她那把寶刀,她就會狠下殺手。
秦昭沒回答,她不覺得有這個可能,沒必要和施有儀争辯,說得越多施有儀知道的就越多,更何況她就算是什麼都不說,施有儀知道的也不算少了。
“你剛剛沒有見到那個滿月嗎?”
秦昭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下意識問出了自己内心最想要知道的東西:“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還是無法把那個東西稱之為滿月。
施有儀:“她就是滿月啊,你認不出來嗎?秦昭。”
果然那隻和滿月一模一樣的渡鴉是李家人的手筆。
秦昭搖頭:“不,她絕不可能是滿月。”
她的滿月是鮮活的,有自己的想法的,不是那隻像是仿生機器人一樣的渡鴉能比的。
施有儀:“人有的時候會篡改自己的記憶,你怎麼知道你記憶之中的滿月才是你的滿月呢?”
說完之後施有儀操作着電動輪椅,緩緩離開了這間房間,秦昭就跟在她的身後,到了門口的時候,施有儀背對着秦昭,忽然說:“小昭,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之謎,還有另一隻滿月到底是怎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