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秦昭來說算是最大的誘惑。
秦昭:“是挺想知道的,今天也能講。”
施有儀聽完之後輕笑了兩聲:“我年紀大了,小昭,身體不太好了,你也看到了這條蛇尾,難養的很,到了點兒我要回去休息的。”
不僅僅是休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施有儀心裡這麼想着,但沒說出口。
養?秦昭聽着這個陌生的詞,又聯想到了龍安山,那座會吃人的神山。
年紀大?秦昭盯着施有儀那張不會老的臉,看着施有儀那張臉,再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感覺很違和。
施有儀說完之後停了下來,俯身摸了摸她身下的那條蛇尾,她像是在安撫自己那條蛇尾似的。
秦昭不得不承認,對施有儀她有太多問題想要問。
施有儀似乎很會觀察人内心的想法:“秦昭,有一件事你說的很對,我也覺得這裡用來招待客人實在是簡陋了些,不如這樣,你定個時間,我帶你去我家看一看。”
提到家這個詞,施有儀的眼神變得很柔和。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趁着這個機會,我們也能好好聊一聊,我們之間可是缺失了整整二十年呢。”
說完之後她随手指了指被她放在剛剛那張巨大無比的桌子上面的紫檀木的盒子:“那個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但我覺得秦昭你既然流着血淚,拿回去之後還是不要再窺探那裡面的畫了。”
施有儀歎了口氣:“可惜了你不喜歡這裡,這兒可是所有故事開始的地方呢。”
施有儀說完這些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李鶴亭一眼,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施有儀和秦昭對話的這段時間,早就有其他李家的人等在外面,來接施有儀的是個頭發花白的男人,他看起來約莫六十多歲的樣子,雖然年紀很大,但穿着打扮都是很講究,就連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苟。
見到秦昭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向着秦昭點頭問好,臉上一片祥和。
施有儀見到那男人點了點頭:“累了,我們回家吧。”說完之後長歎了一口氣,那男人應了一聲,推着施有儀走了。
施有儀走後,秦昭和李鶴亭就這麼面對面站在這間房間的門前。
秦昭的眼睛一直盯着李鶴亭,但沒開口,他們兩個人就這麼詭異地沉默着,幾分鐘過後,李鶴亭先動身,去房間裡面把那個小小的盒子拿給了秦昭。
秦昭接過盒子:“施有儀還真是大方,什麼寶貝都舍得往外送。”
她指的不僅僅是現在手上的這個不知名的盒子,還有之前那個龍骨制成的碗。
李鶴亭聽完之後自嘲地笑笑:“搶來的,當然是不心疼的。”
說完之後李鶴亭先擡腳離開了這間房間,他打開門,沖着秦昭笑:“還不走?舍不得這裡了?”
秦昭這才擡腳慢慢離開這間房間,離開前她又轉回身打量着這房間裡的擺設布局,她試圖想要弄清楚施有儀所說的所有一切開始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看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離開的這條路依舊很長,秦昭默默走在李鶴亭的身後,轉過幾個彎之後,走在前面的李鶴亭才輕聲道:“不要去見她,秦昭。”
這樣的語氣,就像是剛剛見到秦昭第一面的時候再對着秦昭無聲地說快跑似的。
秦昭挑眉:“哦?為什麼。”
李鶴亭突然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看了看秦昭手裡正捧着的那個盒子。
李鶴亭歎了口氣:“施有儀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或許你沒見識過,但你手裡的那個小盒子上面都不知道沾上了多少人血了。”
秦昭手裡的這個小盒子忽然有些燙手,秦昭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這個盒子。”
李鶴亭歎了口氣:“很久之前沒有文字的時候,人們是怎麼記事的你想過嗎?”
秦昭好像明白了李鶴亭的意思:“靠這些畫?”
那些像是動畫一樣的東西?
李鶴亭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施有儀千方百計得到這個東西,為的是想知道過去都發生了什麼。”
就像是施有儀說的一樣,預測未來簡單,想要弄明白過去發生的事情才難。
李鶴亭:“這就是這個盒子的使命,現在她送給你,是等着你選擇走和她一樣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