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在李鶴亭身後的秦昭忽然停住了腳步,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施有儀身下那條蛇尾的模樣,施有儀提着人頭出現在那間小小的餐館裡的模樣,她搖了搖頭,再開口的時候語氣無比堅定:“我不會變成她的。”
李鶴亭的步伐頓了一下,随後他輕笑道:“當年的時候,施有儀也曾經這麼說過。”
抛開兩人的立場的話,她們兩個在某種程度上還是非常相似的。
秦昭:“後來呢?”
李鶴亭:“沒有後來,後來施有儀就變成了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中間的那些年施有儀到底都經曆了什麼,他無從得知,有關于施有儀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很少。
剩下的那些事情,他還是從李叔口中得知的。
說完之後李鶴亭又冷笑道:“人?我很難把現在的她,稱之為人。”
他是目前跟在施有儀身邊最早的,還活着的李家人,他是親眼看到過施有儀是如何養護她那條長長的蛇尾的。
秦昭皺着眉聽着李鶴亭的話,她的腦海之中浮現的全是過去那些年看到過的恐怖電影,什麼把人和海豹拼接在一起之類的,但那些遠比不過親眼看到施有儀那條蛇尾來的震驚。
不像是人,更像是怪物。
李鶴亭歎了口氣:“秦昭,有時候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什麼好事。”
他還是想要勸一勸秦昭,放下執念,不要再執着。
秦昭忽然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秦昭問:“現在就算是我想要收起我的好奇心,難道我就能脫身了嗎?”
“施有儀大費周章把我請到這兒來絕不可能隻是為了送我一個盒子吧。”
施有儀可從來不是什麼聖母心泛濫的大好人。
秦昭挑眉繼續說道:“如果我現在抽身,那鬼三呢?謝天雄呢?”
原本秦昭是想要問一問這些人怎麼辦的,但最後她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她總覺得她和走在前面這個謎語人溝通有些困難。
李鶴亭沒再說話,秦昭也沒再開口問李鶴亭什麼問題,到了現在秦昭明白了,從李鶴亭口中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施有儀已經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擺在了明面上,她臨走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聊一聊”大概就是為了給秦昭答疑解惑的。
真想要弄明白施有儀到底要做什麼,還是得直接去問施有儀。
秦昭歎了口氣,原本她是準備主動出擊的,但沒想到真的見到施有儀之後還是這麼被動。
施有儀身上那條蛇尾和她送來的那個小巧的盒子,實在是在她的預料之外。
這都是秦昭無法預料到的情況,她記下來施有儀身下那條蛇尾的細節,在回憶到這個的時候,她的鼻腔裡好像又聞到了施有儀那條蛇尾散發出的腥臭味。
分别的時候李鶴亭停在了原地目送秦昭離開,他的聲音很輕,他說:“秦昭,下次見。”
秦昭就當自己沒聽到,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大概猜到了李鶴亭為什麼極力阻攔秦昭入局。
……
再見到白語和謝金的時候,氣氛很是微妙。
時間不過剛剛過去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之中,秦昭完全失聯,白語的手一直放在刀上,一秒鐘都沒離開過,她随時準備和李家人打上一場。
謝金則是急的像是熱過上的螞蟻,他給陳默打了好幾通電話,遇到難題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去找陳默。
開始的時候陳默還會安撫他的情緒,到了後來陳默提醒了他幾句:“無論怎麼說,你都是秦昭的第一個徒弟,既然是她的徒弟,免不了遇到這樣的場面。”
“當初她一進山,那消失的時間可是按照月來算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陳默皺着眉:“你現在開始要曆練自己,學會獨當一面,知道嗎?”
這一次陳默的語氣有一些兇,被陳默這麼一兇,謝金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不僅是陳默兇謝金,就連一直默默握着刀的白語都有些不耐煩,她用胳膊戳了戳謝金:“你要是這麼弱,下次就别跟着我們倆出來了。”
白語:“這越是緊要關頭呢,越要沉住氣。”
白語語重心長道:“你穩下來,慌得就是别人,何況怕什麼,有我在,就算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你在外面放風就行。”
謝金木讷的點頭,然後他問白語:“白姐,回去之後你能不能教我用刀啊?”
白語認真打量了謝金一眼:“行啊,現在都想要搶我飯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