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和頌,你終于醒了!可擔心死我了!”睜開眼看見的是斐慈的臉,聽見的卻是嘉禾的聲音。
“我昏迷了多久?”約和頌起身,渾身酸痛,發現自己還待在一樓,身邊隻有嘉禾和斐慈,斐慈看上去垂頭喪氣的,嘉禾激動地回答道:“你上樓後沒多久就陷入了昏迷,是樂楦把你送下來的,然後他們接着去找線索了。”
無人知道剛剛約和頌經曆了何等驚心動魄的逃生,不對,還有斐慈,約和頌倒是忘了自己直播間的一大堆觀衆了,眼下還有不少人迷茫,為什麼約和頌可以将怪物收進光腦裡。
“咳咳——”約和頌劇烈地咳嗽,咳出了一口血,看着掌心的殷紅,約和頌越發明白剛剛的一切是切實發生的,電影裡的一切都是真的,怪物是真的,死亡也是真的。
現在他明白了,這次副本的關鍵不在于電影本身,而是為什麼他們會被拉進電影裡?就像嘉禾說的,電影層出不窮,但是評委卻掌握着将他們丢進電影裡受盡折磨的能力,隻要他們想,無論是什麼類型的電影都是殊途同歸。
斐慈一臉驚慌地看着約和頌,将手放在約和頌的胸口,原本放在斐慈那的能量這一次又被他毫不保留地傳了過來,他氣鼓鼓:“為什麼那怪物不将我也一起拉進去,我可是用你的精神力造出來的,憑什麼我就成了外人!”
約和頌虛弱的對他笑了笑,嘉禾捂着臉在無聲尖叫,約和頌比了個噓的手勢,将光腦中的畫面呈現在他們面前,原本畫面裡一顆腐綠的心下面一個長大的嘴巴,如今視線裡卻出現了一柄鋒銳的刀紮在心上,又穿透了它,順着重力一路紮到了張開的嘴巴裡,這對嘴巴似乎隻産生了一點小小的傷害。畫面如此循環着。
“這是你剛剛的收獲?”有人搶在嘉禾前開口,三人循聲望去,秦容站在樓梯的角落,顯然,他是看見了畫面中的不同尋常,才找過來的。
“沒想到你還有點能耐。”他從角落陰影裡走出來,樂楦抱臂站在太陽照不到的陰影裡。
“沒能耐的人早就死了。”随着力量的輸入,被怪力擊碎的器官開始修複,約和頌一臉平靜地咳出器官碎片,嘉禾被他吓得夠嗆,就連秦容也不贊成地看着他。
“不用擔心,一點小傷而已,剛剛在副本裡我有個大發現,你們都看見了吧。”抹去嘴角的血迹,約和頌将光腦上的畫面讓他們看清楚。
“多了一柄刀,這代表着什麼?讓我猜猜,剛剛你的意識被帶去了怪物的領域,但是你躲過了一劫,并且獲得了某種武器?”秦容表情微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的勇氣真是讓人贊歎。”
“吹捧就不必了。”約和頌搖搖頭,“接下來我說的一切你們可能會難以相信,但都是真的。”
“在進入莊園時我曾與二樓窗戶邊的一雙眼睛對上了視線,為了探究,我就去了二樓,那時候,我已經踏入了怪物的領域,在你們看來,我想必是在做一個噩夢。”
“在夢裡我被渾身都是刀刃的怪物追殺,你們有沒有印象,就是我們在莊園外面看見的那張海報,裡面的場景幾乎沒有半點遺漏,我意識到一切都是夢,或者都是電影裡的場景。”
“但是我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導演。”在這個副本裡,電影是很重要的媒介,評委們雖然指定了電影類型,除此之外,他們對于自己的影片有着絕對的控制權。
先不管他經曆過的電影是由哪位倒黴蛋拍攝的,有了導演這個名義後,他對于别人的電影雖然沒有操控能力,但是他可以改編啊。
例如通過一些小技巧,覆蓋怪物身上的标記,将之視作“可改動場景道具”,并收在他們為電影準備的簡陋場景裡,由于他們對這場電影并沒有事先打磨,于是它還是原樣。
簡單來說,原導演權力大于改編導演權力,導演又是一部電影的操控者,怪物雖然恐怖吓人,但它也跳不出電影這一禁锢,注定受到鉗制,想必,這就是這一次破局的關鍵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嘉禾打了個響指,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于他身上,“導演的身份就是将我們從棋子變成棋手的條件。而你用這個身份将恐怖片裡的怪物剪切移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又沒有幾個蠢貨,自然是明白了約和頌的意思。
“聰明!”約和頌笑道,“這是我偶然發現的,可算沒白跑一趟。”
“可以,你很可以。”秦容嘴角噙着微妙的笑意鼓了鼓掌。
約和頌收回嘴角張揚的笑,回敬一個禮貌微笑。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通過何種方法轉換了你的身份,畢竟你剛剛的樣子看上去并不輕松,想來‘改編’也是有點難度的。方便說說嗎?”樂楦走出陰影。
約和頌閉了閉眼,平複呼吸,“我想你不會願意在這麼早就看見我的底牌。”
對着隊友亮底牌?每個人都有秘密,過于刨根問底别怪他翻臉無情。
他又不蠢,所謂的愛情電影将他們組在一起,不代表他們真的就是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了。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不過我剛剛在上面發現了一個新線索,各位不過來看看嗎?關于那位愛情片評委的。”樂楦似乎并不将約和頌的話放在心上,及時轉移走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