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是真的，約和頌九死一生是真的，自己被操控差點害死了約和頌是真的，嘉禾死于樂楦之手也是真的。

荒謬的現實。

“我的記憶裡沒有關于嘉禾光腦的任何影像，恐怕隻有樂楦知道嘉禾遭遇了什麼。”

“……嗯。”解釋完一切後，約和頌沒有多說什麼，僅是看着窗外破曉的天光，心裡彌漫着淡淡的霧氣，“走吧，天亮了。”

“今天就是愛情電影的截止日期了，你想到什麼絕妙的點子了嗎？”

在前往山下莊園的路上，約和頌問秦容。

“關于文藝電影我倒是能幫幫你，但是愛情的話，你得去問嘉禾。”

光棍的兩人面面相觑。

“對于這方面我已經有些想法了，但是制片的事情我不熟悉。”

“行，我來。”秦容爽快應下，二人快速來到莊園的攝影棚，在高科技加成下快速剪出了約和頌想要的電影。

秦容摸摸下巴，“真是驚悚啊，不過我記得在某個星系确實是有這種傳統的，看樣子這個副本采用了這個設定，不過很可惜，看樣子這次的主角不是它。”

“無所謂。”約和頌将完整的影片導入光腦裡的空間，光腦能夠按照他的想法，将導演空間裡的元素快速識别納入該去的地方。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看着光腦發呆，喃喃自語：“不過，我還蠻讨厭突然加設定的，比如微末相識的夥伴轉眼就變成了boss什麼的。”

“如果沒有某些家夥的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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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着他。

灰暗的天空下，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雲是灰色的，血液也是灰色的，淡淡的黑煙彌漫，風中傳來某種肉類被活烤的糊味，夾雜着若有若無的腥味，魏明晖不想再跑了，腿好疼……好疼，有人在朝着他的傷口吹氣，涼飕飕的，寒意順着脊背一路傳達至大腦，魏明晖驚恐地低下頭顱，卻看見早已該死去的隊友趴在他的腿邊，不斷變化的皮囊包裹着湧動的液體，見他看過來，漸漸融化的頭顱像是傾倒的蠟燭，慢慢滴落，沾上他的腿……

随後，滿載負荷的水袋子破了，就這樣炸開在魏明晖眼前，他再也忍不住尖叫，精神崩潰地狂奔。

“救命、救命！！有沒有誰來救救我！”

沒有人可以回應他這份恐懼，永遠也逃不出煉獄的絕望将魏明晖逼入絕境，凄厲的叫喊回蕩在層疊的高樓裡，他在高聳入雲的樓頂之間跳躍、奔跑，不斷飄蕩的霧氣遮住前方的道路，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是平地，還是深淵。

魏明晖當然知道怎麼在電影裡對付評委，于是聰明地選了這樣一個空曠又緻命，依靠浮動的雲霧來遮掩的高台，落下去，是可以瞬間将人攪碎的可怕飓風，而他清楚地知道那一個高台是安全的，那一個是假的虛浮的。

而現在，一切都亂了，眼睜睜看着隊友一進入就被高大的評委撕碎，魏明晖在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灰了，評委的力量超乎他們的想象，他們最不該的，就是自以為是。

有人在看着他。無處不在的寒意包裹住魏明晖，不知何時，他的身邊被籠罩了一層流動的雲霧，它們嘻嘻笑着，是魏明晖熟悉的聲音，它們低語：“走啊，走啊！嘻嘻……前方到底是懸崖，還是生機呢？”

是死去的隊友的聲音，它們叫嚣着，撺掇着，怒吼着，讓他選，它們又問，它們死得好慘，你為什麼不下來陪它們。

雲霧化作它們的手掌，推着魏明晖走向前方，它們肯定不安好心！魏明晖的大腦這樣告訴他。

是、他不能、不能相信它們！魏明渾身發抖，一咬牙，從精神海裡掏出槍，對着如有實質的雲霧連開數槍，雲霧的推力逐漸減小，魏明晖見狀，心裡一喜，對面肯定是懸崖，那麼反面應該就是他設置的平地了。魏明晖快步穿過雲霧，卻在下一秒硬生生愣住，再也抑制不住的驚愕自喉頭滾出，可是對面的評委不會遲疑，眨眼間魏明晖就成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