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都是一些小兒科的東西,顧遲曜沒理解崔景和幹嘛突然說這些,一句“你敷衍我呢”還沒打結束,緊接着就看見了崔景和的下一條解釋。
J:【FJ的意思是6和10。】
顧遲曜手指一頓。
J:【也就是6月10号,你的生日。】
隔着屏幕,顧遲曜突然一陣臉熱,用手背貼了貼側臉,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會打字了。
所幸崔景和此時還挺善解人意,至少沒有逼着顧遲曜給出回答,自言自語道:【确實挺不好猜的。】
這句話還正常,顧遲曜本想說句其他的轉移話題,對方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J:【但應該也是情理之中。】
他說:【畢竟我們這些搞暗戀的都見不得光。】
顧遲曜:“……”
他很想知道這些傻逼發言崔景和是從哪兒學來的,舌頭在嘴裡打了個結,突然發現打字不需要舌頭,又捋直了。
肆:【有點驚訝。】
J:【所以你打算吊我到什麼時候?】
天地良心,他顧遲曜還真沒想過要吊着崔景和,這完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身份的轉變。
J:【算了。】
崔景和沒再接着追問:【等你回來再說吧,在家玩得開心。】
雖然都是文字,但顧遲曜卻硬生生從裡面品出來了一絲詭異的委屈感。
他想了想,覺得這段感情确實是時候畫個句号了。
肆:【回去就給你答複。】
這次崔景和那邊久久沒有傳來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臨時有急事去忙了,一直到半夜顧遲曜玩累了準備睡覺時,看見崔景和的頭像上方有一個紅色的未讀消息。
他說“我等你”。
就這麼很簡單的三個字,此時看在顧遲曜眼裡卻莫名多了一絲說不上來的甜意。
好像在外累了一天,家中溫婉妻子乖巧懂事地準備好了一切,說我等你回來。
這種感覺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顧遲曜暗滅屏幕,沒有回答,而是翻了個身。
……
次日一早。
他剛下樓阿姨就開始忙活着要給他熱菜,顧遲曜擡手:“不麻煩了阿姨,我出去有點事。”
主人家的私生活誰也不會去多嘴,隔了多久沒回來乍一看哪裡都新鮮。
懷州這邊有不少顧遲曜的好友,不過節假日回來的少,上了大學不少人都開始漸漸疏遠,都是人之常情。
無所事事逛了一圈,顧遲曜實在無聊,都下午了,他翻出來傅長卿的電話。
對面接得很快。
“喂?”
“庭祥閣。”顧遲曜手裡晃着打火機,知道傅長卿帶着他前女友呢,故意笑道,“現在過來呗。”
對面傅長卿沉默片刻,聲音跟平常不太一樣:“不是說晚上?”
顧遲曜不滿道:“一年見不了幾次的,好不容易回來了都不想跟我多待會兒?”
“不想。”傅長卿無情道,“午飯還沒吃,六點過去。”
“這裡的飯是能毒死你嗎?”顧遲曜靠在路邊,手中無所事事地按着打火機,“先過來,在飯店還能餓着你?”
電話另一端陷入幾秒詭異的沉默,顧遲曜以為傅長卿給他挂了,正要罵人,對方說:“二十分鐘。”
得到妥協的顧遲曜心情大好,按照傅長卿發過來的忌口點了些菜,然後就在外面咬了根煙慢慢地抽。
他其實不怎麼抽煙,也不太喜歡這個味道,隻是這會兒嘴裡閑的發苦,總想叼着點什麼東西。
一根煙的時間都還沒,顧遲曜正神遊天外,聽見不遠處自己名字。
這熟悉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顧遲曜懶散擡頭,頂舌吐出一個煙圈:“來挺快。”
不等他說完,傅長卿蹙眉,幹脆利索過來把他煙掐了。
顧遲曜看見他旁邊的女生,偏頭咳了一聲:“先進去,點的菜應該已經上了。”
“好久沒見過你了呢。”要的大包間,進去後顧遲曜一手支着下巴開口,“真是女大十八變,我差點沒認出來咱們文藝委員。”
女生黑發散落,很端莊漂亮的長相,聞言柔柔一笑:“我也差點沒認出來你,變化挺大的。”
“是不是比之前還帥?”
見顧遲曜這貨又孔雀開屏,傅長卿無聲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臉皮也厚了不少。”
“懂什麼……”顧遲曜位置靠窗,起身把窗簾拉好了,意味不明的,“臉皮厚了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