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想不出來是誰,就聽對方揭開謎底說:“我是陳可彬的爸爸陳九坤。”
“你好……哦!?”符南雀眨眨眼,他說他是誰?陳可彬他父親!??
眼前男士完全看不出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唯有雙眼深邃有内涵勉強看得出曆經世事,保養得宜德臉說是陳可彬的哥哥都不為過,居然是陳父!
或許是太過驚訝,他不知不覺把心裡所想給說出來逗得對方笑眯眼。
“陳伯父你好。”符南雀讪笑:“不好意思,我沒認出來。”
陳九坤:“我聽彬彬說最近到新科室多得你照顧,我家傻兒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謝謝。”
“哪裡,阿彬自己就很努力。”
陳九坤一本正經的感謝,讓符南雀無所适從,也不知陳可彬是怎麼跟他爸介紹自己的,總之陳九坤一副恩師降臨蓬荜生輝的感慨模樣着實令符南雀汗顔無措。
他果然不會跟長輩交流,符南雀心想找個由頭離開。
陳九坤眼眸微移,目光越過他看向前方,眸光柔得泛水呼喚:“鈴铛來了啊,是出來尋你的夥伴吧。”
鈴铛,多麼俏皮可愛的昵稱,難道陳父還有個女兒?
符南雀順着陳九坤望的方向看去,除了陳可彬迎面走來,他身後沒見别的人存在。
符南雀嘴角抽搐,用盡全力壓抑想要上揚的嘴角。
陳可彬羞澀,快步上前扯住陳九坤袖子:“爸,說了不要當别人面叫我小名!”
“啊~抱歉抱歉,爸爸見到你高興的一時忘記。”陳九坤拍拍兒子後背,把人推到符南雀面前不忘教育說:“讓你好好招呼朋友,你倒好把人丢下,是誰拍胸脯說自己能盡到地主之誼?”
“他們非要拉我喝酒,這不剛脫身就來找人麼。”陳可彬說着,一拍腦門沖符南雀說:“鄭哥在外頭找你呢。”
符南雀挑眉:“他找我?”
“嗯,他喝醉了正鬧脾氣要見你,誰都不讓碰。啊!鄭哥。”
随着陳可彬話音急轉,符南雀肩膀猛地一沉差點被壓倒,忙伸手扶住牆站定。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酒氣籠罩在符南雀周圍,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聽到鄭開屏獨有的低沉磁音,擱這委屈嘟囔:“找到你了。”
還真是喝醉了。
熊一樣的醉鬼手腳并用地想要攀住符南雀,也不曉得哪來的毛病,回回醉酒都當着人前纏他身上,弄得符南雀好不狼狽。
符南雀尴尬擡眼瞄去,陳九坤和陳可彬兩人笑看他們,更讓他想找地縫鑽。
陳可彬一拍手,感慨道:“鄭哥跟符哥感情就是好,他都醉成這樣都隻認符哥呢。”
符南雀:“……”不想說話,甚至想退出群聊。
“回家……小祖宗回家……”挂身上的鄭開屏聽到點動靜又不安分地動,跟隻大型犬挨來蹭去,蹭得符南雀臉發黑。
“再鬧丢你下來。”
鄭開屏安靜了,低聲哼哼唧唧倒是沒再出聲,但扒拉抱住符南雀的雙臂半點不松開。
“我看鄭先生醉的不清,不如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陳九坤提議。
符南雀剛想點頭,鄭開屏埋頭頸間挨挨蹭蹭地丢了個小物件到他手裡,是他的車鑰匙。
這家夥醉了倒還能聽清别人的話,符南雀無語失笑,謝絕陳父和陳可彬的好意,帶着肩上醉狗離開陳家。
車門一關,旁邊黑影又趴過來,兩手非要纏抱腰間被符南雀擋住:“别演了。幾個菜啊喝醉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醉的樣子。”
别人看不出他可看得出來,這家夥慣會借醉耍無賴,當初也是這副樣子亂吃豆腐!
埋在懷裡的腦袋緩緩擡起,迷蒙的眼裡一片清明,鄭開屏笑眯眯誇他道:“我家小祖宗真聰明。”
符南雀輕哼:“别轉移話題,好端端扮醉做什麼?”
“不醉怎麼把你撈出來。”鄭開屏委屈巴巴道:“把我晾在外頭,自己跟陳叔聊天不願走了?”
“說什麼呢。”符南雀無語:“我就是走錯了,偶然遇見聊了兩句。”
再說那是陳可彬父親,人家也沒得罪鄭開屏吧,怎麼看樣子鄭開屏對人家意見挺大。
鄭開屏哼哼:“反正離他遠點,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符南雀不解。
鄭開屏沉吟片刻,說:“單身老男人裝儒雅,分明是在釣你這種未經世事的單純小仙男。”
符南雀耳朵微紅,半晌推開鄭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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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熱鬧持續到後半夜,才漸漸平息。
腰酸背痛的陳可彬仰面倒進軟乎乎的床褥裡,發出舒服喟歎,不想再動彈。
可門口傳來三下輕扣,陳可彬不得不打起精神起身開門。
“爸?”陳可彬看門外的陳九坤,不解地讓人進來:“這麼晚您咋還不睡?”
陳九坤手背在後頭,神秘一笑:“送你份遲到的禮物,這份禮物爸爸替你保管二十來年,是時候該交到你手中。”
陳可彬眨眨眼,自家老爹咋突然變得煽情浪漫了。
“啥禮物還藏二十多年,爸,你終于決定把你的藏寶交給我繼承了嘛!”陳可彬揶揄道。
陳九坤搖頭,親自揭開謎底從身後伸出手,隻見一份包裝精美,不足巴掌大的小禮盒靜靜躺在掌心中。
陳九坤寵溺道:“打開看看。”
陳可彬依言拆開,小盒子裡是枚指甲蓋大小的金色小鈴铛,上面刻着“彬”字花紋,手指撚起移動間還能聽到鈴铛發出的清脆響動。
是條鈴铛形狀的吊墜項鍊。
陳可彬不明所以看向陳九坤,他爸啥腦回路,這麼個小玩意也不适合他個大男人戴啊。
陳九坤又從錦盒夾層翻出張留言卡,上面書寫字迹娟秀,寫了一行小字。
【鈴铛百日紀念禮——媽咪】
“媽咪。”熱氣氤氲眼眶,陳可彬嗓子一陣幹澀沙啞,頭上落下輕柔力道撫摸。
陳九坤安慰道:“你媽咪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