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鄭開屏公寓。
“原來你們認識。”符南雀看看鄭開屏,又看看盧德冰。
誰能想到從靜夏帶回來的女鬼盧德冰,竟然跟鄭開屏認識。
“不僅認識,我之前跟鄭大哥可有段緣咧~”盧德冰補充。
“打住!那不叫緣。”鄭開屏更正道:“是你單方面追求我,我可沒同意啊。”
鄭開屏雙手環胸趕緊撇清關系,不着痕迹瞥了符南雀一眼解釋說:“你别聽她胡咧咧,這丫頭是個死顔控,看誰長得帥就放膽追,追上就甩純享受别人愛上她的過程。”
“轉臉哥就倒黴被她盯上,我倆就是朋友,跟她可沒啥緣不緣的。”
鄭開屏就差指天發誓,生怕符南雀有丁點誤會。
盧德冰沒眼力見道:“相識一場就是緣,怕我吃了你啊撇那麼幹淨。”
鄭開屏暗地裡瞪她一眼,這丫頭給他找事呢吧!
符南雀倒是沒啥情緒,就算有,初初聽到他兩關系可能不一般時,升起的那點異樣心理也被鄭開屏迅速打岔給打的煙消雲散,根本醞釀不起來。
“你們無聊的争辯先停一停。”符南雀扶額道:“不是要問盧德冰的事,趕緊的吧。”
他們今天到鄭開屏這來,也是為了盧德冰才找上他。
一開始,符南雀是想替盧德冰尋找實現心願的法子,可如今卻發現她有更大的缺陷需要糾正。
盧德冰的記憶出了岔子,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成為遊魂。
乍聽有點耳熟,符南雀腦海登時浮現出另一抹已經離開的倩影——甯良美。
怎麼現在遊魂都流行失憶了嘛。
“記不得就記不得呗。”盧德冰無所謂擺擺手:“反正結果都一樣,記起來也不是啥好記憶,估計還很恐怖。”
“恐怖?”符南雀不解她怎麼會用這個詞來形容。
盧德冰也不知道,下意識就覺得那會是段勾起恐怖的記憶。
“而且,隻要一想我就感覺惡心。”盧德冰皺起鼻子,光是提起就感覺又聞到那股很濃郁的怪香似的。
那怪香是盧德冰從沒聞到過的味道,似香火味又像是草木燃燒過後的混合香,總之怪得很,一聞就覺神志不清,腦子更加暈眩。
光想想,盧德冰都覺得暈得反胃。
誰知聽到這描述,鄭開屏臉色一正,很嚴肅地向她确認:“你确定聞到的事混合草木灰的香火味兒?”
“怎麼,你知道那是什麼?”符南雀問。
“不确定,得試一試。”鄭開屏讓盧德冰再仔細想想。
期間對着盧德冰虛空一把抓,手指輕點杯裡的水在桌上随意畫上寥寥數筆,一個簡單陣法便在他手下成型。
符南雀和盧德冰好奇寶寶似的湊一塊瞧。
隻瞧鄭開屏劍指在陣法上方橫行而過,恍若劃破虛空,倏地桌上燃起詭異的青藍火焰,陣法之中猶如海浪侵襲發出層層疊疊的高頻尖叫,鋪天蓋地沖擊耳膜。
音波震蕩,符南雀首先受不了地捂耳仰倒在沙發上。
盧德冰更是駭得一下躲遠,瑟縮躲到客廳最遠處角落,藏進窗簾不敢上前。
唯獨鄭開屏像是不受影響般,大馬金刀坐在桌前面對高漲的陰火,仿佛打開了無間煉獄,強大的怨念哀怒透過陣法之中的煙火釋放。
鄭開屏指間雷符燃爆揮散進陣中,瞬間青藍的火叢被撲滅殆盡,前後不過數秒,桌面幹淨得像是剛才發生的一切膽寒畫面不過是幻覺。
“那火焰是什麼?”符南雀平複呼吸問。
“是幾乎要成型的怨念。”鄭開屏拍拍手說:“本想試着破解下她身上的禁制,啧,竟然會有意外收獲。”
“什麼意思?”符南雀沒聽懂。
“意思是盧德冰的情況是人為,顯然這丫頭知道些不該她知道的東西,被人為下了禁制。”
鄭開屏沒說的是,他也曾對甯良美用過這招。她們兩個的情況都很想象,但當時對甯良美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在盧德冰這出現這種情況。
符南雀皺眉:“怨念濃重到都可以化為實質,對盧德冰下手的人指不定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是對懵圈的盧德冰發問。
盧德冰搖搖頭,她做人做鬼都是奉公守法,壓根不知道自己幾時得罪過誰。
問盧德冰也是一問三不知了,符南雀轉而問鄭開屏能不能順着剛才的氣息,追蹤到是誰對盧德冰下的手。
“可惜,我不行。”鄭開屏遺憾打消符南雀的念頭:“對方很謹慎,利用怨念做屏障,反向阻止我繼續探索下去。”
不過,至少破了對方的法,對面現在估計被反噬的也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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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瓶罐法器散亂在地,本就擁擠逼仄的空間顯得更加雜亂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