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在休息室裡換上了新制服。
萬把塊的名牌黑西裝,連褲衩也是大幾百的高檔貨,看到吊牌後他都快不敢穿了。
——老天爺啊,這是制服?他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瞧瞧這料子,多漂亮啊!散發着金錢的光澤!
秦凡心裡對江之衡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老闆是真大方,他可得好好端住這碗飯,千萬不能灑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闆不是天命之女,沒辦法給他提供純陰靈氣。
假如老闆是女的就好了,肯定是個俊俏腹黑的美人兒。
秦凡一頓胡思亂想。
他在鏡子前擺了幾個健美pose,狠狠臭美了一把,甚至難得用手機自拍了幾張,笑容蕩漾。
“嘿,哥就跟電影裡的特工一樣,酷斃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妹子!”
秦凡美滋滋地走出休息室,聲音裡帶着壓制不住的亢奮。
“老闆,我換好了。”
江之衡擡眼一看,點點頭,确實不錯。
人靠衣裝馬靠鞍,嚴肅穩重的西裝壓住了秦凡身上那股浮躁吊絲的氣質,看着正派精英了不少。
就是那西裝褲比較貼身,很凸顯青年前凸、後翹的線條,連細密的針腳都縫不住溢出的騒氣。
江之衡覺得嗓子有點幹,喝了口茶:“這幾天你跟着我,算是試用期,表現好的話我個人出錢獎勵你一部新手機。”
“我保證好好表現!”秦凡眼睛一亮,利索地答應下來。
江之衡這些天是真有要事處理。
騰飛傳媒是江家的産業,在娛樂圈名聲響亮,至于原身這個傀儡總裁,說白了隻是個高級打工人,不光沒話語權,出事了還要第一時間被推出去背黑鍋。
因此他要盡快交接完工作離開,并且徹底跟江家作切割。
江父是個風流種子,早年在外惹了不少風流債,原身的生母便是其中之一。
原身的生母是小康家庭的獨生女,在原身十歲的時候就找了個外國老公移民到國外了。
原身被外公外婆養到十五歲,二老去世後,原身被江家認回,十年間在豪門階層裡受盡白眼。因此原身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内心實際是陰暗自卑的,迫切想得到江家認可,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江家這一代孩子多,但嫡系很強勢,私生子們便隻能成為工具人,養着或許會有用到的一天。
比如按原著發展,在騰飛傳媒爆出偷稅漏稅、組織賣銀、非法集資等黑料時,江家就打算直接将原身送進牢裡,以堵住悠悠之口。
如果不是原身死得快,就要在牢裡渡過後半生了。
這冤大頭江之衡當不了一點!
他不确定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自然要為以後做打算。
……
當晚,林妙婷一家帶着退婚書去到了江家。
林妙婷努力遏制住上揚的嘴角:“今天這婚我們是退定了,我們林家不可能任由江之衡羞辱我的。”
江家的豪宅内,江父看完退婚書後震怒不已!
瞧瞧這孽子說的什麼混賬話!
什麼叫“我愛的另有他人,我願意為對方放棄一切”?什麼叫“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希望我們各自安好”?什麼叫“充滿銅臭味的商業聯姻隻會重現梁祝悲劇”?
踏馬的,合着他竟然生出了個情種!
要知道商業聯姻的本質是利益捆綁,林家雖然沒落了,但林妙婷是獨生女,這意味着林家這份家産将來不就是夫家的?
現在這短視的孽子竟敢背着父母,自作主張地推掉一大筆錢!
“親家,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這就打電話讓那小子回來,我們當面對質。”
江父對林父尴尬地笑了笑,撥打了江之衡的号碼。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sorry……”
嗯?
江父眼底精光一閃。
事有蹊跷!
他這兒子可不敢不接他電話。
江父轉頭慈祥地抱怨道:“這臭小子,平時工作忙,估計跟人談事情呢,麻煩親家等等。”
陡然間,林妙婷心中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這場退婚估計不會太順利,莫非是江之衡反悔了,故意鬧這一出?
林妙婷暗暗握住粉拳,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要給那個不知死活的私生子吃飽教訓!
就這樣等啊等,衆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江父打了十幾個都沒打通。
他一臉羞愧地歎氣:“這小子講電話究竟要講到什麼時候?叛逆的小子!太難管束了!”
林家的心也徹底沉了下去。
電話沒能撥通,事情自然沒談成,江父和林家白白浪費了兩小時。
林家拉着個死人臉前腳剛走,江父後腳就一臉陰沉地向屬下吩咐:“查查總裁辦公室裡的監控,林妙婷那丫頭和四少爺究竟談了什麼,還有這鬼扯一樣的退婚書是怎麼回事!”
以他對便宜兒子的了解,這封退婚書就算不是僞造的,也是便宜兒子私底下達成某種約定後簽下的。
畢竟林妙婷那丫頭看不上這場婚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林家一向寵女兒,悔婚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
但,這婚約林家單方面想退就退,當他這個江家家主是死的?
江父花心歸花心,可畢竟是豪門出身,心計手段樣樣不缺,還狠得下心。
他幾乎可以肯定,向來軟弱聽話的江之衡不給他回電話是因為退婚書有鬼。
實際上麼……
江之衡隻是單純将林家和江家所有人都拉黑了而已。
别說是人了,連條江家的狗他都不想放過,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沒人想到他會有這番騷操作。
另外,他真的很忙。
要把自己從泥潭中摘出去,得費不少功夫,也幸好他穿越前處理過更棘手的事情,否則真的會崩潰。
江之衡一天打百來個電話,手裡的筆記本電腦和紙質文件就沒放下過,中午和晚上用餐都通過飯局解決。
飯局上,秦凡乍看江之衡千杯不醉,暗暗稱奇。
可定睛一瞧,才發現江之衡手裡的小動作就沒停過,入口的哪是白酒啊,分明是蘇打水!
等江之衡走出飯店坐進車裡的那一瞬間,嘿,立刻從醉醺醺的狀态中原地複活,精神抖擻地開始工作了。
可太牛逼了,怎麼有人能活得像個智能機器似的,又聰明又能幹?
秦凡對有真本事的人還是很敬佩的,況且在薪資待遇攻勢下,他早就放下了對江之衡的成見,覺得對方活該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