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自便吧。”長老他們才出門,聞扶光就已經從位置上起來了,作勢就要離開。
宿眉卿偏頭問坐在一起的花竟夷他們:“竟夷,你們要做什麼呢?”
“昨天玩了一天。”花竟夷想也不想回答,“這幾日還是要抓緊修煉,畢竟還有幾天就月底了,若是不出意外,觀鶴行他們來青要也就這兩天。眉卿,你也要多保存些靈氣才可以。”
宿眉卿一邊起身,一邊點頭:“會的。”
花竟夷放下心,也打算和第五诏雲他們出門。
聞白綏倒沒有急着走,他坐在椅子上疑惑問:“竟夷他們着急走我能理解。可是大哥,你怎麼看上去很着急走啊。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聞扶光:“眉卿還沒吃早飯呢。”
聞白綏明了點頭:“噢,沒吃……嗯?沒吃早飯?!”
青年突然意識到什麼,他一臉震驚:“就,就因為這個?”
就為了急着回去吃飯?
這是一個修士該着急的事嗎?
或許是這件事确實有些誇張了,聞扶光當真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噢,這倒是小事了。”
聞白綏立刻舒展眉頭:“我就說嘛……”
聞扶光:“出門我把一屜胥餘糕蒸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還是得快點回去看看。”
聞白綏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他索性面無表情道:“……噢,那倒是我耽擱時間了,你們快回去吧。”
這時,一直窩在桌上的玉宵咩咩叫了幾聲。
聞白綏立刻扭頭:“玉宵,怎麼了?”
“胥餘糕我不知道有多少,你要吃的話得問問扶光。”宿眉卿才伸手,玉宵就立即蹦到了懷中。
即使知道宿眉卿能聽得懂玉宵叫聲,聞白綏每次見到這個場面都會覺得好神奇。
一邊,聽了全程的聞微月秀眉微微一揚,她心中覺得奇怪,便眨着眸子問:“我記得,今早大哥哥既沒有托人出去買早餐,也沒有親自出門去街上。”
“若大哥哪裡都沒去,那他們吃什麼早飯?東西既不是買來的,那還會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大哥親手做的麼?”聞白綏覺得好笑,“微月竟然也會講笑話了……”
青年說話的動作頓住了,他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不大對。
聞扶光的聲音适時響起:“我做了許多,分出去是綽綽有餘。”
噢,還真是聞扶光做的。
聞白綏微微一笑,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一直到聞扶光與宿眉卿出了門,青年才從這個狀态恢複過來。
他噌一下從位置上蹦了起來,一臉匪夷所思,見鬼一般道:“誰會做飯???大哥?哈——?!我沒聽錯吧!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出門次數都屈指可數的人,會做飯?!有沒有搞錯啊!!”
聞微月到底沒有聞白綏表現得這般誇張,隻是拿着扇子的手在微微顫抖着,她語氣平緩:“很難想象若是大長老他們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表情……”
“大哥他連稍微生僻一點靈植藥草都分不清楚,能做得明白飯?我不信。”聞白綏咬着牙就往外沖,“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打死我也不信!”
“是真的——”眼見聞白綏不可置信,林暮淵懶洋洋道,“在八州時,你們的大哥就對做飯這個東西很是熱衷了,抛去一切條件,其實做得還挺好吃的。”
聞白綏已然信了八分。
花竟夷見此也就不關心了,準備離開。
人才走門外,就聽到聞白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哥做飯什麼味道啊?”
花竟夷眉一皺。
聞白綏手握成拳,在自己掌心輕輕一敲:“他剛剛說分給玉宵都還有多的。走,去湊個熱鬧。”
青年想到邊做,當下就拉着聞微月往聞扶光的院子方向蹿過去,連聽人說話的時間都沒留。
不過一個眨眼,兩道人影就在眼前變小了。
林暮淵看着這一幕,他摸了摸下巴:“聞微月不是說聞扶光沒出過門麼,我看降春院也沒有種可供食用的靈植。你們說,聞扶光拿的什麼東西做飯?”
第五诏雲:“嘶……”
花竟夷翻了個白眼,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哎哎哎,你不是說回去修煉嗎?”第五诏雲回過神,他望着花竟夷的背影道,“你住的地方不是那個方向啊,做什麼去?”
花竟夷的聲音遙遙傳來:“救人。”
聞扶光說是急着回去吃飯,其實回去後,東西基本全進了宿眉卿一個人的肚子裡。
聞扶光主要是在旁邊看着宿眉卿吃東西。
敞開的長窗前,吃飽了的宿眉卿已經休息好了。
他來不及說話,一隻手就從旁邊伸過來。
虎口抵着少年下巴,食指與拇指則輕輕捏着宿眉卿臉頰兩側的軟肉,迫使他擡着頭轉向聞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