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他現在應該擺出個什麼表情來?
顧長亭看了他一眼,眼睛就跟被燙了一下一樣迅速移開,他歎氣,“九公子,還需要我多說嗎?”
“呵!”宮九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詭異又陰森,“顧長亭,你好樣的!”
他一定要将這人抓起來,然後千刀萬剮,折磨至死!
顧長亭扶了扶額,一臉的沉痛,“我知道我很迷人,但九公子還是不要死纏爛打的好。别愛我,沒結果。”
唉,都怪他魅力太大了!
[“小心一會兒玩脫了。”]系統看着宮九越來越陰森的表情,撇了撇嘴,[“不要太自戀,他現在肯定恨不得把你弄死。”]
顧長亭的話開玩笑開的太明顯了。楚留香嘴角抽了抽,心中十分無奈。
顧小道長就是年紀太小了,還不懂江湖上的人心險惡。
“九公子還是……”楚留香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巨響,廂房的房門被踹人大力踹開。
一群灰色布衣做打手模樣的人湧了進來,他們手裡拿着劍,一進來就将三人團團圍住。
藍胡子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來,他不再是方才羽扇綸巾的書生模樣,而是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絡腮胡大漢。
藍胡子看着廂房中的三個人視線一凝,他的視線在楚留香身上打了個轉,“王六?”
問句中帶着肯定。
他“哈哈”一笑,“沒想到啊沒想到,連盜帥都屈尊來我這麼個小小的賭坊了。”
楚留香警惕地看着他,“坊主過譽了。”
他們兩個在這裡嚴肅地打太極,顧長亭則是悄咪咪地摸到了宮九身邊,“你要不要先穿好衣服啊?”
宮九額頭上的青筋突突一跳,咬着牙,“你給我滾!”
顧長亭拍了拍他的肩,将軟鞭塞到他手裡,“你的腰帶,不用謝!”
宮九握緊了拳頭,怒極反笑,“顧長亭,我必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嗯嗯!”顧長亭敷衍的點了點頭,“先穿衣服吧,這麼多人看着呢。”
宮九最後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樣了。
而那邊,藍胡子冷哼一聲,不欲與楚留香多言,“此事與香帥無關,香帥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坊主的目的在何?”楚留香道。
“目的?”藍胡子的視線看向顧長亭,“自然是在玉少主身上了,少主說是也不是?”
玉少主?
楚留香驚愕。
目前為止,能将這三個字連在一起的人恐怕也隻有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西方魔教少主玉天寶了。
他看向顧長亭,“顧小道長你……”
喔?
點到我了?
顧長亭抱胸,用手指點了點下巴,“看得出來,你也對我不懷好意。”
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
楚留香的目光頓時複雜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這個江湖上人人都想找到的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江湖上,甚至還闖出了名聲,卻始終沒人能将他給認出來。
宮九的目光也沉了下來。
他就說,吳明怎麼會随随便便指名道姓要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
原來這個顧長亭就是玉天寶啊。
宮九暗自冷笑一聲,垂下眸子。
吳明啊吳明,你手中的隐形人又到底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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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胡子輕笑一聲,“玉少主,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是識時務。”
“那你可錯了。”顧長亭搖了搖頭,眉頭輕蹙,“我向來是個愚人,江湖上的人都這麼說。”
羅刹牌一事一出,除了對它的觊觎,就是說玉天寶是有多蠢多蠢的了。
“是啊,江湖上都這麼說。”藍胡子捋了捋袖子,目光如鷹視一樣定在了顧長亭身上,“可誰又能想到,玉少主竟是個藏拙的,恐怕是連那西方玉羅刹都騙了去,至死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寵溺的孩子是個狼崽子,枉他一世英名!”
“唉唉唉!這話可不興說啊,這可不興說!”顧長亭連忙制止了他,玉羅刹還沒死呢,等他死了再說不行嗎?
顧長亭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想體會一下英年早逝的感覺。
顧長亭話音剛落,空氣中不知何處就傳來了一聲隻有他能聽到的冷哼。
顧長亭:“……”他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