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将槍收進了袖中,朝着玉羅刹藏身的地方打了個哈欠,“玉教主你這個做法可真是一點兒都不道德啊,過河拆橋,但這河還沒過完呢你就拆了?”
玉羅刹在他眼前顯現身形,好吧,如果那一團黑霧能被稱為身形的話。
他開口,“本座讓你将羅刹牌給他,可沒讓你殺了他。”
玉羅刹想到方才顧長亭手裡的那個東西。
像是火铳,但又不太像,火铳的威力沒有那麼大。
玉羅刹眼神有一瞬間的危險,火铳向來都是由朝廷把控,顧長亭和朝廷有關系?
看來……他被瞞了不少事兒啊。
“玉教主,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顧長亭搖頭啧歎,“我要真給了他,那我還活不活了。”
“那就是你的事兒了。”玉羅刹冷哼一聲。
這麼沒有合作精神?
顧長亭哀歎,“玉教主,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
“怎麼沒有好處?”玉羅刹聲調微微上揚,“你死了,我教吞并黑虎堂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顧長亭:“……”行,還是你六。
顧長亭踢了踢腳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藍胡子,“那玉教主現在想怎麼辦?”
“現在?”玉羅刹瞥了一眼藍胡子的屍體,唇角勾起一抹笑,“你隻需要安安穩穩地回去就行了。”
方玉飛的心生的是七竅玲珑,他不會想不通其中的門道。
無論他是覺得玉天寶是藏拙還是誘餌,有這麼一個拿到羅刹牌的大好時機,誘惑太大了,方玉飛不會不上鈎。
顧長亭嘴角抽了抽。
合着玉羅刹就是賭他一定能“安安穩穩”地回去啊?
這麼看得起他?
“那玉教主能不能說說事成之後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顧長亭搓了搓手,面上期待。
不知道要工錢的打工人不是好打工人。
他這麼敬業,玉羅刹不多給點兒都對不起他。
“你的命夠不夠?”玉羅刹道。
“命多不值錢啊!”顧長亭瞪大了眼睛,“你直接說你要白嫖不就行了?”
玉羅刹漸漸靠近他,聲音危險,“怎麼,你有意見?”
一雙冰冰涼涼的手握上了顧長亭的脖子。
顧長亭微微後仰了一下,從袖中再次把槍拿了出來,槍口指着玉羅刹,“我怕你啊?”
這不就是欺負老實的打工人嘛!
黑心老闆,要不得要不得。
玉羅刹看着面前疑似火铳的物什發出一聲嗤笑,“你大可一試,是你先死還是本座先亡,顧、長、亭。”
說道最後卻是将顧長亭的名字刻意咬重。
顧長亭挑了挑眉,“玉教主,這不是你逃工錢的理由。”
死了也不能逃。
玉羅刹幽深的視線在顧長亭臉上遊移,“事情做成這樣,你也好意思跟本座要報酬?”
“做成這樣又是哪樣?”顧長亭眼中滿是不贊同,“好歹是為玉教主做事的人,玉教主不至于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吧?”
聽起來就很掉價的樣子。
“想要報酬?”玉羅刹的手指在顧長亭頸間輕輕摩挲,“你得好好為本座做事才行。”
顧長亭抖了抖身子,拍掉玉羅刹的手,“不要老做這種暧昧的動作,我還年輕,您老就别這麼時髦了。”
父子骨科什麼的,僞的也不行!這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想到玉羅刹可能是一張老樹皮臉,顧長亭就渾身又是一抖。
玉羅刹臉色黑了又黑,冷哼一聲,捏起顧長亭的下巴,“你覺得本座會看得上你!”
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鬼物,倒也是真敢想。
“啊是是是。”顧長亭敷衍道。
唉,玉羅刹這脾氣擱現代高低得是個霸道總裁。
[“那他現在應該說的是。”]系統變了個聲線,模仿者玉羅刹的聲音,[“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本座的注意!”]
“噗!”
顧長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看着一團黑霧中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将他帶入霸道總裁的人設。
玉羅刹坐在真皮沙發上,嘴裡叼着一根煙,對别人勾了勾手指說“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再來一個壁咚那就是精髓了。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顧長亭笑的捂住了肚子,不行了,太搞笑了。
口中還不忘向玉羅刹告饒,“那什麼,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你就當我突發急症了吧,哈哈哈……”
顧長亭扶着樹,眼角都笑出淚花來了。
“突發急症?”與顧長亭樂開花的表情相反,玉羅刹把玩玉佩的手一頓,手中的玉佩陡然被他震碎,看着顧長亭的目光十分危險,“需要本座給你治一下嗎?”
說着手中就已經凝聚起了一團内力。
“唉别别别!”顧長亭連忙擺着手退後,“笑一下都不能笑了嗎?玉教主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
艾瑪,不行,又想笑了。
顧長亭未免自己忍不住,将手中的槍往袖中一塞,再拿出來時就已經是一面雕這鮮紅色紋路的純白面具了。
顧長亭這一手玉羅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