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那天,我帶悶油瓶去理了個頭。
“龍擡頭,知道嗎?要重新做人不是、從頭開始。吉利。”
我一本正經地胡扯,他倒是無所謂、摸了摸自己确實有點兒擋眼睛的劉海兒,點點頭。
但是人真的太多了。
每家門口都排長隊,包括那種犄角旮旯的小鋪子都圍了一圈兒大爺大媽嗑瓜子兒等位。
中國人的儀式感真是刻進骨髓。
走了兩條街後我放棄了,思考買把剪刀回去自己剪的可能。
但我的手藝我自己都不相信。可能最後得給他剃個秃瓢。
說起來,我記得在蓋喜來眠之前我就提議我們仨剃個闆寸來着、那時候悶油瓶居然沒有附議!
什麼渣男!
我惡狠狠地攬他,語氣像極了西遊記裡的惡霸。
“今天給你剪個闆寸!不許不同意!”
他點點頭。
“那你之前為什麼拒絕?!”
他看了看我,說:
“當時你說我們仨。”
????
意思是我們倆就行????
我還沒開心夠呢,他又補了句:
“胖子太醜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也有今天!!!!!!
我連忙打開手機錄像哄他:
“你再說一遍快點兒快點兒我給胖子發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被我鬧騰煩了,扒拉下我的手抱着我的胳膊、在我嘴巴上親了一口。
“走了。”
?
!!!
什麼世道啊!
時代變了!
悶油瓶都學會使詐了!
事實證明,金錢大法好。
我在某評上高價優先打了個個電話過去、對方果然表示剪頭發很閑。
看吧,金錢的力量。
就是剪個頭380到底能不能告他擾亂市場價格啊!
“您好,是剛打電話的吳先生嗎?”
店裡人挺多,還有幾個姑娘在等位、看到我倆進來多看了幾眼——主要是看悶油瓶。
“對。剪個頭發,我們倆。”
“好的好的,這邊來。”
店挺大,我倆被帶到靠裡的一個小空間。一路上全是穿着統一制服的理發師在給小姑娘捯饬——怎麼說,不能怪我思想龌龊、就這統一服務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小夥子們看起來…嗯,挺整齊。
接待我們的沒穿制服,380果然不一般。
他還在隔壁那位的腦袋上忙活着、看我們過來打了聲招呼。
“你們好,我叫bob。你們誰先剪?”
我示意悶油瓶,然後他就被一個制服小哥帶去洗頭。
我閑着沒事兒,就看傳說中的總監理頭。
那剪刀看起來挺好用,我琢磨着買一把同款以後給悶油瓶剪。
反正闆寸嘛、有手就行。
洗幹淨的瓶崽被帶回來坐下、系上圍脖。看起來巨乖。
“好了。”
Bob理完那桌過來,手搭在悶油瓶的肩上、狀似熱絡地問:“想剪個什麼樣的?”
我盯着他倆爪子難受,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發型師的小習慣、但是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不直!不直動什麼手腳。